“师父,你先将就下,等赶到蜀郡在给你找个好坛子。”安子木捧起篝火堆旁的灰白色粉末。随手扯下几片大叶子,麻利地将那堆骨灰包起来,往胸口一塞,匆匆往西北方向奔去。他不确定那把匕首是否将那个刺客击杀,也不确定刺客是否追来,但安子木明确一点,那就是一旦那个刺客追来,自己必死无疑。安子木拍了拍胸脯,祈求道:“师父,你要保佑我呐。”胸口扬起一阵白灰,算是死去的海老对他的回应吧。
终于,经过几十天的奔波,越过滇蜀边界,安子木长吁一口气,经过长途跋涉的安子木终于赶到了蜀郡。号称天府之国的蜀郡,是大唐最大的粮仓之一。负责掌管着大军的一应后勤、军粮。因此蜀郡的地位也格外的重要。因为重要,所以有了书院,草堂书院的存在。也许是个巧合。
安子木到了蜀郡的第一件是就是冲进福寿店,买了个骨灰坛子,一直和师父亲密接触,这种感觉真不是很舒服。虽说是骨灰坛子,可模样长得却和泡菜坛子一般无二,也许都是同一窑口生产的。安子木捧着骨灰坛子四处打听草堂书院的位置。
“大娘,知道草堂书院在哪吗?”
“娃子,草堂啊,蒿子还是茅草滴?”
“……”
“娃子,讷手里抱的是酸菜不?真好,省的去赶集了。”豪放的大娘说话就要对海老的骨灰坛下手。
“大……大娘。”安子木一把闪开,“这是我师父。”
“你这娃子,要你点酸菜,还叫师父来干啥。大娘会抢你酸菜吗?”大娘忿忿地推搡开安子木,往前走去,嘴中还念叨着,“不就是点酸菜,叫啥师父?叫啥师父?!”
“这……真是师父……”遇到个豪放的大娘,安子木汗流了一地。
安子木朝着海老的骨灰坛子叹了口气,道:“整个骨灰匣子挺好,要啥泡菜坛子?要啥泡菜坛子?!”
“大爷,草堂书院哪走?”安子木这次学机智了,直接奔那须发飘飘的老者问去。
“草堂?书院?”大爷一个嘚瑟,“草堂很多。书院……木有!”
“木……木木有?”安子木唬了一大跳,险些打翻泡菜坛子,小声嘀咕着:“这还是蜀人?”
“你说啥?俺不是蜀人?你这犊子真是扯淡,你让……哎,小犊子,给俺回来,敢质疑俺身份?依了你俺就不是东北人!回来,给俺回来!”
蜀郡就是这样,悠闲安逸,充满着生活趣味。这里的百姓喜欢吃茶听戏,喜欢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安子木徜徉在繁华的蜀郡,却得不到关于草堂书院的任何消息。奇怪了,难道根本没有草堂书院?还是应伯记错了。安子木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小友是在询问草堂书院?”洪钟般清亮的嗓音从安子木背后传来。
安子木回头,有些惊讶此人的打扮。右手持一“青云竹杖”,左手握一“翻天紫金钵”,身披“五彩锦织衣”,赤足披发,怡然自得,盖一叫花子是也。
“要饭的,你知道?”
“怎么说话的?”青云竹杖跺了几番,怒道:“我们是有编制的!丐帮六袋长老孙兴是也!”
“……”
“小伙子,看你眼神很不屑啊,瞧不起还是咋地?”
“想去草堂书院,跟我来。”孙乞丐迈着四方步子,大摇大摆得向西走去。
川蜀木棉花开,夹道争艳。安子木走在这崎岖的小泥路上,心里越加发毛,“书院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孙兴脸皮微扯,道:“贵在清净,清净懂吗……”
安子木眼皮微跳,不靠谱,望着前面越走越自信的所谓的孙兴乞丐,不靠谱三个字如他眼皮般,在心头跳窜着。
就这么走了三天,安子木跟着孙兴七拐八拐,翻山越岭,终于——在眉山之巅,安子木像傻子般抱着骨灰坛子,一脸的哭丧,像师父刚死了一样。
“这……就是书院?”安子木话音有些颤抖。孙兴拍拍一旁的木桩子,朗声道:“咋样,宽敞吧。”
“宽敞,宽敞你个蛋!”安子木爆了粗口,“这里就剩个破茅屋,你别告诉我这是草堂书院?”
“咋不是咧,你看看,这里写的是啥!是不是草堂书院。喂,你跑啥,给我站住!”
安子木头也不回,嘴中念念有词:“就不该听这臭要饭的。”
“我说,给我站住!”风静,安子木停在了原处。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安子木心头一阵恶寒,这是什么手段,竟然能言随法出,就算应伯也没有如此神通吧。此人的修为定在应伯之上。
碎星境强者!一定是了,安子木第一反应就是放弃了反抗。
“煞气贯身,还敢现身。真当道宗那些个犊子是吃软饭的?”
“你……”安子木语塞,在碎星境强者面前,安子木的身体像透明的玻璃,被洞察的一清二楚。
“你什么你,要不是遇到我,你还有命活着?”
安子木感觉身体一松,似乎可以转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