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骨地,春雨下出了秋雨的凄厉。此方腥风血雨落下帷幕;另一处,佳人跪伏在两具白骨边泣声如雨。一对骨碟盘旋在尸首边,扑棱着骨翼。
“爹,娘。不会的,你们……”应莺用手捂住嘴,失声痛苦。
“啧啧,莺莺妹妹哭得真伤心啊!”应封出现在埋骨地之中,眼睛扫视着周围,“那姓安的呢?”
“滚!”
“滚?你还真当你是苗疆的主人了?”右手欲往应莺的左脸颊扇去。
“你逼我的!”应莺右手一抹绿光闪过,和应封的右掌对上。
“砰!”应封被震退了几步,眼中抹过一丝惊愕,“幽冥烙!你竟然跨入命脉境了!果然不愧是苗疆第一天才。不过……今天你再怎么翻腾,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因为……你必须死!”
“族人不该相残,应封,收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应莺冷冷地说道。
“哼,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太早了吗?我给过你机会的,刚刚进入龙渊,我给过你机会的。不过现在,你可以永远呆在龙渊了,和你那个好哥哥永远留在埋骨地。”应封抽出一枚幽黑的匕首,“还是老祖想得周密,当初你的爹娘死在这把匕首下,现在……轮到你了!”此话说出,犹如开弓无回头箭般,应莺必须要死。
应莺瞳孔一缩,听到父母,神情一阵恍惚。
“你……你说什么?”应莺嘴唇苍白。不能接受,自己的父母竟然,竟然惨死族人之手。
“哈哈,觉得很离奇是吧。要怪,就怪你有个好爷爷吧。”应封调动体内微弱的灵力,催动手中的匕首。这匕首是族七叔的一件贴身灵宝,稍稍运用灵力催动即可。
“灵宝,竟然是灵宝。”应莺迅速后退。她刚刚踏入命脉,此时硬接这把匕首,定然命丧当场。不过她此刻眼神更加凌厉了,完全不似在安子木眼前的乖巧形象。
“别妄图逃跑了,去!”幽黑的匕首发散着丝丝黑色灵力,直逼应莺胸口位置。在空中划过一道墨痕,慑人心魄。
“好快!”望着直逼而来的匕首,应莺脸色阴沉,秀发在细雨中略显凌乱。玉手微抬,绿莹光泽将她的玉手包裹在其中,远观恍如一块油绿的翡翠。
黑丝接触到应莺的玉手,迅速开始侵蚀。那绿光也摧枯拉朽般剥落下来,化作晶莹的碎片,湮没在空中。
“哈哈,这是曾爷爷的贴身灵宝,凭你这水平也敢硬接,死吧!”应封阴笑道。
“嗤!”溅起一道血柱。匕首稳稳地钻入掌心。
“嘶,还真是疼啊。”安子木握着那道已经钻入他掌心半寸的匕首,龇牙道。
“木……木木哥!”应莺脸上没有一丝兴奋,而是愠怒。伤口并不大,在匕首拔出的一瞬间奇迹般的愈合了。一股猩红的灵力迅速将伤口包裹。不过由于藏在袖子里,并没有人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匕首古朴,末端缠了些许白布,刃上黑气缭绕,灵气未散。
……
……
半个时辰前,安子木从昏迷中醒来,体内原先狂暴的力量稍歇。安子木明显能够感觉到一股阴冷,一股炙热。两股完全相斥的力量在他体内纠缠着。
“这是……”望着身边破损的药盒子,里面的血灵芝早就被抽干了精华。如果当初不是这株血灵芝,安子木所受的痛苦会更加多。
“不好,莺莺去哪了!”安子木瞳孔一缩,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难受,向一侧奔去。
……
……
“什么,这个小贱种竟然没被匕首弄死!”应封看着那道挡在应莺面前的身影,脸色更加阴沉。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把匕首送我,那我就收下了。”安子木嘴角微扬,看着应封。
“呵,那也得有命拿,中了我祖爷爷的毒,活不过半刻,还是得死。”
“先要了你的命。”应莺一个箭步,冲向应封。莺莺冰冷的目光扫过应封。
“你!”快挡下她,应封往回跑去,看到远处几道人影,急忙呼救。
那几个在外侧采药的少年看到杀气腾腾地的应莺,脸色一变,“啊,封哥,我……先走一步……”
“封哥,我去找帮手……”
“……”
一眨眼功夫,只留下应封畏畏缩缩地留在原地。没了灵宝匕首,应封知道不是应莺的对手,嘴唇煞白。“应莺,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爷爷也要吃苦头。”应封向后退去。
“幽冥烙!”绿光抹过,应封感觉胸口一塞,晕厥过去。
“子木哥,你还……子木哥!”
“扑……”黑血从安子木口中溢出。安子木微笑道:“莺莺你真厉害……”一股乏力感催眠着安子木,终于,在见到应莺平安无事后,安子木晕倒了。
很没面子的晕倒了。
安子木在晕厥前一刻幻想,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所以只能尴尬地道了一句,“应莺,你真厉害。”
应莺扶住安子木,脸上挂着泪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