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妪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其痛苦的表情。那是一种痛得让人失去神智,生不如死的表情。可是在这种痛苦的表情之中,我却看到老妪在不停的发笑。一种很冷,很冷的笑。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老妪。过了好一会,老妪终于不笑了,但那脸上的痛苦一丝不减。她又开始说话了:“这鬼地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有人在作怪?有人在这里布下了一个大大的局,布下了一个惊天的局。”
我沉默的看着老妪,很久才问道:“是什么局?”
老妪脸上那副疯狂的表情丝毫不减:“一个让所有人都疯狂的局,让所有人都失去理智的局。甚至因为那个局,这些人不惜道德沦丧,相互厮杀。最后,这一方土地才会鬼气冲天,哀声四起。”
我的心不禁一沉?一个局吗?
我想起了烧纸老太婆的话,他说这世间将有一枚缘劫珠降世。那缘劫珠,是能让所有人都不顾一切去抢夺的东西。而因为不知缘劫珠究竟会降临在什么地点,所以便有无数的人,用偏门的法子选定地点,建立一座祭坛。
祭坛使用活人祭祀,好祈求上天让缘劫珠降临在祭坛之中。而我的爷爷,当年正是为了寻找缘劫珠的降临地点,于是去了很多个祭坛,最终才来到这个学校。并在我的背上,画上了缘劫珠降临地点的地图。
此刻,我听到老妪的话,心忽的一冷。这么说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缘劫珠?这缘劫珠,正是别人布下的一个局?
这个人用缘劫珠为幌子,布了了一个惊天大局,然后让世人为了这缘劫珠相互争夺而厮杀。想到此处,我又忽然想起我千手树林来。当年我的爷爷带着鬼术门的人,进入了千手树林之中。
但是他出来的时候,其余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他自己也身受重伤。
莫非,他压根不是在千手树林里遭遇了什么鬼物,而是遭遇了人?因为有更多的人已经来到了千手树林之中,都是为了缘劫珠而来。我的爷爷遭遇那些人之后,就跟他们发生了厮杀?最终,他所带去的人全部被杀死,仅剩他一人?
我越想,脑子越乱了。
一个局吗?意思是,我爷爷也被套入了这个局中,他也受了欺骗?
但是他死性不改,仍然想争夺那缘劫珠。于是乎,他在我以及我父亲的背上都刻下地图。而因为当时我们家刚好遭到迫害,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便弄死了自己,还将自己的魂封印在了我背上的那个人形地图之上?
不对,还是不对。我忽然又想起,前些日子我曾联想到的一个情况。我在出事之前,我母亲是被河水冲走的。这压根不是我爷爷所为,而我母亲被捞起来的时候,肚子上已经有一个鬼胎了。
也就是说,这鬼胎压根不是我爷爷种下的?而我爷爷,是在看了出生后的我背上的鬼胎之后,才会选择死去的。这说明,这鬼胎对他有非常大的威慑性。
这鬼胎,分明是别人种下,用来给我爷爷下马威和警告的啊。
我越想,脑子越乱了。看着老妪那副疯狂的样子,我渐渐收回了心:“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老妪听到了我的声音,表情却忽然变得木讷:“忘了,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什么都忘了。只是不知道,我的主人现在是否还活着。”
老妪一边说着,一边又嘿嘿的笑了两声:“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也不是妖魔。而是欲/望啊,鬼神可以灭,妖魔也都有寿辰,唯有欲/望无穷无尽,无边无际。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欲/望而起。”
欲/望吗?
我的脑海里出现许多的脸来,投湖老者的脸,那个鬼师的脸,小鬼娘娘的脸。此刻,这些脸全部都变得狰狞无比,对着我不停的发笑。我似乎看到,他们都晃晃荡荡的走向湖的中心。
而我恍惚间朝湖中心看去的时候,心中也产生了一种强大的想要一看究竟的欲/望。
这些人,此刻不是死,就是疯,没有一个人得到好下场。
我的脑海里忽的又是一闪,出现了我们学校的那个湖。我看到更多的人,无数的人全部都晃荡在学校四周,一个个呲牙咧嘴,满是疯狂之相。所有的人都看向湖中心,而在湖边,已经有许多的人相互厮杀了起来。
接着,这些人全部倒在了湖边,死了。而这个湖边,出现了无数的厉鬼。
我忽然又看到了程可嫣,程可嫣无比疯狂的盯着湖中心,转头对我说:“李曦,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吧,我当初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自己回到这里来的,你也会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真的是欲/望吗?缘劫珠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假的?我的爷爷也被骗了?而且,他还害的我九死一生?
想到此处,我手中的古剑忽的掉落在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木讷的走出了院子,朝山下走去。而在这时,老妪一把将我抓住。接着说:“你今天来凶杀山,是为了你这把剑吧?”
我转过身,点头。老妪忽然低下身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