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依旧那样凌厉、深邃,那样具有穿透人心的震撼力量!而那名曾经在龙潭面对着少校时气焰熏天的眼镜军人也深沉了许多,留着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子,锐利的眼神透过薄薄的眼镜片毫不留情地逼视着他们……他们都显得风尘仆仆,可以想见,为了追寻这几个目标,他们一定也跨越千山万水,经受了巨大的磨难。
少校等人迅速恢复了镇定,在桑贾伊的示意下也慢慢坐了下来。两拨人马在小小的房间内无声地对峙,门外传来隐约的喧闹声更增添了这里的静谧和压抑,屋内的空气简直就要爆炸了!
燕妮带着楼小八姐弟坐得稍微远了一些——孔博森虽然是楼小八姐弟名义上的“主人”,却从未谋面;而燕妮指挥着吉塞拉号一路都在疯狂躲避着蓝海的追杀,却从没见过她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们小心翼翼地、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我的孔主席,”桑贾伊似笑非笑地说,“我说话算数。您瞧,这不正是您的老朋友么……”
“孔主席?”孔博森眼中火光一闪即逝,“哦,你已经出息了,我的儿子……”
一声“儿子”惊醒了如同梦游一般的孔定边,他抬起头颤着声问,“孔博森!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和……和他们在一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孔博森冷哼一声,“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他的目光慢慢转向了虚弱的明月,点了点头,“明月现在已经跟着你了,不错不错,你小子挺有本事的……”
明月的情绪无比激动,竟然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孔定边满脸通红正要解释,孔博森摆摆手制止了他。
“行了,不要哭哭啼啼像小孩子一样了,“他疲惫不堪地说,“我们追了你们大半年,你们什么情况,我们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孔博森老爷被我们蓝海帝国从凤山的山顶救了下来,”那位眼镜军人摸了摸鼻子开始侃侃而谈,眼睛却依旧一眨不眨盯着少校,“他现在是蓝海帝国凤山地区的副总督。他现在正在为蓝海的利益工作。我们知道你们的四叶草计划,实不相瞒,我们也有类似的‘鸢尾花’计划,而孔老爷则是这个计划的负责人之一。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们,甚至消灭你们……蓝海的全球力量都已经被动员起来了。你们现在毫无希望了……”
“白雪寒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孔博森微微笑了起来,用手指毫无礼貌地指点着那位姑娘,“蓝海只是要我的地盘,而你们汉帝国,不仅要我的地盘,还要我的人命!”
“不是的!孔博森!”白雪寒大惊失色,“你绝对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孔博森厉声喝道,“在那天夜里,是谁在乘人之危背后捅了我一刀?是谁盗走了我的珍宝?是谁,”他气愤地指着孔定边,“把我最好的义子蒙骗至此?是谁?”
白雪寒的双眼顿时涌满了泪水,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月啊,”孔博森摇了摇头,招手道,“你是个好姑娘……可惜你已经被这群歹人完全蒙骗了……你过来,继续跟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明月。那可怜的姑娘浑身颤抖,竟然一下子跪到地上,冲着怒气冲天的老头儿“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这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你不愿意跟我?!”孔博森气得七窍生烟,想冲上来狠狠给明月来上一脚,“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身边的几个人忙不迭拽住了老头。明月跪在地上凄惨地哭了起来。
“好了,请这位明月小姐不要哭了,”眼镜有些不耐烦地说,“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了了。蓝海的舰队正在赶往这里,三日之内即到。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交通工具,没有任何支援,没有任何出路了。你们从克拉出发的那天起就已经是孤注一掷,但现在已经完全失败了。承认失败吧,投降吧,这一点也不丢人。你们一路上的顽强、勇敢和百折不回,让我们深为敬佩。”他风度翩翩地鞠了一躬,然后再次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直视着少校,“当然,对于叛国者,我们绝不原谅。”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少校也挺直了身子,嬉皮笑脸地说,“绞死我?要不要进行公开的法庭审判?”
“少校,你的乐观的态度让我很惊讶,”眼镜至始至终都竭力保持着一份胜利者的雍容大度,而这么快就被少校那吊儿郎当的态度破坏掉,这让他十分恼怒,“不过您也不必过于开心,蓝海对于叛徒的惩戒有多么严酷,多么毫不留情,我想您是知道的。您以为,就算您一死就彻底解决问题了吗?不,我们还要追究,追究您的家人,追究您的家族,乃至追溯您的祖先……叛徒的基因决不能留在蓝海的土地上,叛徒的历史必须整个儿消失。”
“这一切其实已经发生了,是吗?”少校的身体晃了一晃,努力坐直了。
“是的!”眼镜军人身边的随从咬牙切齿地叫喊起来,“一个都没有留!”
“很好,”少校的眼珠顿时像充满了血一般变得通红,所有人都听出来他在强力压制着狂暴的情绪,“那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