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那是什么东西?!”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指着天空,惊恐地大叫起来。
另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连忙跑了过来,年级也不过十四五岁。他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同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四个小黑点在视野中越变越大,已经能够清楚地听见奇怪的嗡嗡声了……而且,最前面的小苍蝇似乎正在被身后的三只苍蝇追逐着。
两个孩子仔细观察了半天,最后决定,立即向“军委会”报告,并且特别要汇报“四只大苍蝇是从凤山方向飞来的!”
很快,孔家寨的各个角落到处都响起了“叮叮当当”的警钟声,原本寂静的山寨一下子变得人流汹涌。年轻的小伙子们手握武器,飞速冲进山包上大大小小的炮台、观察哨和壕沟,紧张地等待着“军委会”的进一步命令。
等到“军委会”的几个中年人匆匆登上了山顶的瞭望台时,那架小小的双翼机已经消失在山脚下的小树林那边了。尾追的三架飞机轰鸣着在头顶掠过,掉头向凤山方向飞去,渐渐变成了三颗小黑点,消失了。
自从孔家寨的领袖和主人、山寨全体人民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孔定边带着孔十八、军师和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离开家乡、向凤山进发的那一天起,整个山寨的百姓都陷入了莫名的惊慌和焦虑之中。当遥远的凤山不知何故冒出第一缕浓烟时,全体“军委会”成员的神经都快绷断了。他们无法和孔定边联系,不知道亲爱的大帅到哪里了,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安全地回来……接连放出的几个探子都毫无声息,大家只能在山寨中焦急地等待,从偶尔路过山下的老百姓嘴里套问一些模模糊糊的信息。
在两天两夜毫无希望的等待之后,四架来路不明的飞机突然飞临本地!这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一下子抽紧了。“军委会”立即安排一个小分队全副武装下山,去那架飞机的着陆点勘查情况。
很快,那支小分队就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跑上山,向“军委会”和全体翘首以盼的老百姓们报告了一个重大消息:大帅平安回来了!
大帅回来了!
“大帅回来了!”孔家寨立即欢腾起来。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像是无依无靠的孤儿突然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亲人那般。“军委会”用最快的速度组织好了全山寨的保卫工作,以便迎接敬爱的统帅的回归。精壮的小伙子们喜气洋洋在寨门前摆开了欢迎的阵型,一串长长的队伍以一支吹吹打打的军乐队为先导,迫不及待地走下山来。
孔定边一行四人早就被众人搀扶着慢慢上山了。他们衣服破烂全身肮脏,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狼狈至极,但是精神状态极佳。敬爱的孔大帅在飞机座舱中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早已一扫而光,正被众人簇拥着沿着小路健步走上山来,一路上同身边的战友们亲切地说说笑笑;年轻的小伙子们一个个满面笑容,争先恐后拍打着统帅的后背、挽着统帅的胳膊,尽情表达着心中的快乐和幸福。至于身后的同伴们——明月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紧不慢跟随着孔定边的脚步;白雪寒同样低着头,使劲憋着笑,她觉得孔定边虚张声势的“领袖做派”实在是有趣极了——人民群众也自觉地同她们保持着距离;尤其是针对白雪寒这位姑娘,在女人群体中已经开始有了不满的议论声,毕竟大帅几个人是听了她的怂恿才头脑发热身涉险境的,更何况她比寨中的绝大多数女人都白净和漂亮。
至于走在最后的那位艾利逊少校,已经按照大帅的命令把他绑了起来,但也不过是紧紧绑住双手不让其方便地跑掉而已——毕竟飞机是他开回来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救了孔定边的命。
少校的身边围得密密匝匝里三层外三层,人们当着他的面大声议论着:“瞧!大鼻子洋鬼子!”“洋鬼子的头发怎么还是黑色的!”“洋鬼子听说刀枪不入,会妖法!”“据说,凤山那边开来了几十万洋鬼子,把孔博森灭了!”“好哇好哇!为咱们出气了!……”
少校实在忍受不了这群土头土脑的老百姓不住的聒噪,用纯正的汉话大声说:“我不是鬼子,我是人,谢谢!”喧闹的人群惊讶地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加欢乐的吵闹声:“洋鬼子会说咱们的话!”“新鲜新鲜!快来看热闹哇!有热闹可看哇!”整个场面立刻如同开锅的沸水一般沸腾起来。“军委会”不得不安排十几个精壮的小伙子使劲把少校身边的人拉开,以免他被兴奋的人群踩死。
孔定边竟然如同得胜凯旋的将军一般,喜气洋洋地在山寨的门口同“长老”们热情拥抱,互相敬酒,诉说着分别的思念——其实不过几天而已,竟然让大家产生一种死里逃生的幸运感觉。直到白雪寒沉着脸悄悄提醒高兴得得意忘形的孔定边,蓝海帝国已经攻克凤山堡垒,占据全境指日可待;更何况敌人的飞机已经发现这里,现在全寨都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之中。孔定边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这才清醒过来。他转身进寨,马上召集“军委会”全体成员讨论当前的严峻局势。
明月作为孔博森孔老爷的前贴身保镖、孔定边当前的合作者也能列席会议;至于白雪寒,尽管大家都不喜欢她,也不得不让她在会上介绍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