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紧张了,不管是对待你和清棠之间的问题,还是和清棠相处都是这样。我能猜到你在想些什么,无非是清棠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但是她不在意,也请你去习惯着不在意吧。”
“清棠想说的,由我们的口传达给你了,你明白吗?”杨素书说起话来舒缓又温和,眼神明亮,很容易感染人,就算是对她一直有莫名敌意的秦束也不自觉的听了进去。明白了她说这些话的用意之后,秦束不由在心中为自己曾有过的阴暗心理感到羞愧。
他来到柳府后第一次放松了表情,站起来对杨素书和柳清榕颔首行了一礼。
“秦束明白了,多谢二位提点。”
他自从知道要来柳府之后就在紧张,紧张见到太后娘娘喜爱在意的人们,怕他们会因为他习惯性的坏脸色对他有不好的看法。又怕太后娘娘万一说起这事,她的亲人友人不赞同,会让太后娘娘为难,还怕自己的身份以及一切会给她丢脸。
或许还有股心虚。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太后娘娘,但是偏偏不舍拒绝,和太后娘娘走得那么近,就像在毁坏一幅名画,现在看到收藏爱护这名画的人,感觉不自在极了。
但是他是多么幸运,遇见的是这样开明而聪慧的两个人。秦束明白他们不可能不对他这个宦官的身份没有意见,但是因为太过关心爱护太后娘娘,只希望她自己觉得开心,希望有和他们一样在乎娘娘的人****陪在她身边,所以他们才看上去没有那么在意他的身份。
这样温和的态度,已经比他想象的好了太多太多。秦束想着杨太医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就想到了太后娘娘给他做的那双袖套,心里的不敢相信和不确定忽然的就消失了。他的心就像是在石缝里生长的那株草,终于牢牢的抓住了脚下的土地。
如果太后娘娘想,他拼了这条命也要顺着她的心意让她高兴,让她得到想要的。有人说在宫里做奴才的人都很胆小怕死,因为胆子大不怕死的人在宫里活不下去,宫里的奴才,特别是他们这些没有根的太监,是贴着地杂草一样活着的,胆小怕死才能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
秦束觉得自己就是这偌大皇城里最平常的一个奴才,他也确实胆小,因为他将太后娘娘放在心里那么久也不敢去碰。但是他最怕的却不是死,而是太后娘娘捉摸不定的心,现在他看清了,便什么都不怕了。
“感情清棠是让我们来给她开导人的。”柳清榕安静的也听了这么一会儿,一拍手笑道,随即又瞪了一眼杨素书,“嫁给你?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真是异想天开!看被父亲知道了你们两都得抄兵法抄上几百遍。”
“当年父亲让我去招待那些公子少爷的时候,他自己还躲在一旁偷偷看,还有一次为了试探一家公子,还亲自带着一群亲卫队去吓唬人家。那父女两都是没一个满意的,后来父亲干脆把人都赶了出去不许再上门。就算清棠没有被召进了宫,父亲那挑剔劲恐怕也不会把她嫁人,更不要说是嫁给你这个假小子了。”
杨素书任由他念叨,自己但笑不语,端的是淡然如风。
柳清榕见她没有反应,颇觉无聊的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安静的做背景的秦束身上。
“秦束,你想不想听清棠小时候的糗事?”看这秦束这么不敢亲近自家妹子,一口一个太后娘娘,都是因为了解的还太少,一旦知道了她小时候做的那些糗事傻事,那距离可不就能拉近了。柳清榕为自己出卖妹妹的行为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太后娘娘小时候的糗事?秦束没能抵挡这个诱惑,默默的提起茶壶给国舅爷添了茶表示自己很感兴趣。
“咳咳,那就先给你讲一件吧,那是她七岁时候的事了。我比她大上五岁,那时候十二。有一天她硬是闹着要上街,我被逼的无奈,就带着几个人陪她上街了。谁知道她其实不是想去逛街,而是去佛云寺。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皇后娘娘,也就是我们大姐姐要在云佛寺上香。大姐刚进宫一年,我们家没有女眷,不好带清棠进宫见她。一年没能见到大姐的清棠大概是很想她大姐,就想着偷偷进去看她。我一个没注意被她溜了,找到云佛寺去才知道她最开始就打算到这里来。”
“本来也没有什么,皇后在里面上香,周围都派了重兵把守,她一个小女孩进不去。我以为她最多在外面转转见不能进去就回来,可是,她那能耐,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哭呢。”似是想到那时候两个包包头散乱,脸上沾了灰哭的黑一道白一道的小女孩,柳清榕不厚道的朗笑出声。“秦束你可想象不出来她是怎么了。”
“据抓到她的官兵说,是被她在云佛寺的后门外墙上找到了一个狗洞,她就准备钻进去。但是她小时候贪吃,整个人吃的滚圆滚圆的,那小腰粗的就卡在那里了。被卡在那里她挣扎着然后刚好被巡逻的官兵听到声音抓到。人家也拿卡在那里的她没办法,又不能伤了她,只能找人一点点的敲墙,把那个狗洞生生敲成了一个大洞,才把她拉出来的。”
“她倒好,自觉丢人,怎么都不肯说自己是柳家小小姐。人家官兵还要拿她问罪呢,她就干脆耍赖,扯着嗓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