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进了储秀宫大门眼睛早已不够使了,这一座殿宇早已大过了此前自己住过的任何府衙,而且这宫中竟然还有池塘花园,真是如同进了世外桃源一般。
安晴依一边走一边看母亲,却见目前眼睛红肿,好似泪痕未干的样子,她只道母亲是知道要见自己喜极而泣的也就没有在意,一路到了正殿,怜儿早已准备了晚膳,安晴依就扶着目前坐下来,怜儿在一边伺候着。
“母亲尝尝这宫中御膳可是可口,若是不合口味我便吩咐了怜儿再重新做过!”安晴依殷勤说到。
安夫人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这些东西莫说她从未见过,便是听也不曾听说过,只是她心中有事,而且对着阵仗也是有些怯场,因此拘束的很,安晴依看在眼中自然有些着急,于是对怜儿说到:“你去叫他们全部退到偏殿中去吧!”
那些宫女太监走后安夫人的神色才自然了一些,开口说到:“娘娘不必如此,老妇在外惯了,乍进宫来是如此的,倒叫娘娘忧心,都是老妇罪过!”
安晴依笑了笑,也真是难为了母亲这么一个人,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她笑说:“目前只记得这里不过是女儿在宫中的家就是了,不必如此拘束,你如此这般倒叫女儿伤心了!”
安夫人听到安晴依口中说出伤心二字,眼中不由得又流出泪来,安晴依看了之后大惊失色问到:“母亲究竟是怎么了,初时女儿只不过是觉得母亲初次进宫,想必是不习惯,可是如今看来好似也不是如此简单呢。”
安夫人见女儿问起,赶紧收住泪水,而后掏出罗帕来轻轻擦拭眼角,而后才幽幽问到:“老妇有一句话问娘娘,这贵妃娘娘和三品大员究竟是哪一个更大一些?”
安晴依被母亲问的一愣,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父亲正是三品大员,母亲着意思自然是要问自己和父亲谁的位份更高一些,只是这话未免突兀了些吧!
安晴依沉吟了半响,看着母亲殷切的目光自然是非要弄个究竟不可,她于是笑说:“这朝中位份与后宫犹自不同,母亲这般问起来女儿倒是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了!”
安夫人有些忿忿不平,安晴依从母亲这时的眼光中才看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觉,她轻声问母亲:“只是女儿不知母亲为何要如此问?”
“娘娘在宫中久了,外面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的少了,如今你那父亲也不是从前了,他在外面做了朝廷大员,早已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婆子了!”安夫人说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又是落下了泪来!
安晴依心中已经有了分寸了,定是父亲在外面看中了那个女子才会招致母亲如此伤感的,按说父亲这许多年倒也是安分,说白了也就是怕老婆,结果身边同僚都是三妻四妾,唯独他是糟糠之妻不下堂。
“母亲不必如此伤感,想父亲操劳国事,母亲不在身边时怕也是有些孤独寂寞,即便是有些不众之举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安晴依劝慰母亲说到。
安夫人听女儿这么说心中仍旧是不忿,她狠狠说到:“老妇也不是就不能容忍了你父亲三妻四妾,可是他却招惹我的贴身丫头,如此倒叫我面子上实在难以维系!”
安晴依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父亲从凤阳府来时身边就只带了瑞香,后来自己也是问过为何那瑞香没有将父亲伺候好,却原来这里面又出了这种故事。
如此说来她倒是也有些气愤,着瑞香在她上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是家中最为好吃懒做的一个,自恃有些姿色在家奴面前最好搔首弄姿,那时自己也不过是个府中小姐,看着不惯却也不好说她,不想如今她却迷惑了父亲了。
“原来是这等事,母亲放心,这事女儿还是做的了住的,母亲只说想如何处置了这瑞香,女儿绝无二话!”安晴依冷冷说到。
安夫人见女儿这般说,自然是维护自己,顿时来了精神,眼泪也收住了,而后欣喜说到:“若是娘娘有心,只把这瑞香赶走就是了!”
安晴依冷笑了一声,安夫人倒被这声冷笑刺激的一个激灵,安晴依悠悠说到:“斩草必然是要除根的,母亲却原来竟然拿如此仁慈!”
安夫人被女儿的话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了,安晴依却也不去管她,而是对怜儿说到:“你抽个空当出宫去,就代本宫将这瑞香乱棍打死了,想必也没人敢说什么!”
“娘娘使不得,那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若是就这么打死了可是会连累你父亲?”安夫人听说要出人命顿时气焰便消失了一半,安晴依却并不是空口白话说说而已,她看着母亲说到:“女儿自幼对着瑞香就全无好感,如此倒也干净!”
安夫人还是苦苦哀求安晴依,她眼中流露着恐惧的光说:“娘娘,不是老妇怕事,只是如此这般做了怕是要连累了老爷前程,他若是怪罪我时又当如何是好?”
安晴依不想母亲如今对父亲倒是多了三分敬畏,她无奈摇头说到:“也罢了,既然母亲如此说,那也就从轻发落了这瑞香吧!”
安夫人感恩戴德,一脸的喜色,可是安晴依却改口对怜儿说到:“这人就不必打死了,你去安排一下,就将她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