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户等人转道西南,日行百十多里,极疾速向滁州进军,另有传信兵已向金陵及江浦方面传信。柏英、嵇飞已死,只剩佟旷、施开二人,孤掌难鸣,再也不敢多惹事端,李千户又把蓬二、单青升作千户,直到这时,才牢牢控制住军权,也相当于卓群控制了军权。
那单青本是总旗,还有本事,升作千户,五人反对。反观那蓬二,虽然其身份只有卓群一人知道,但只因下巴豆粉立功,便升为千户,底下人还是颇有微词的。不过卓群执意升他为千户,众人也无可奈何。
路上得空,卓群问醉逍遥:“你和那个刀客后来怎样了?”
醉逍遥淡淡道:“没什么,一直与他大战,直到天明为止。”
“那你们谁赢了?”
“平手。”
卓群叹口气道:“逍遥兄,你就不能再讲得详细些?”
醉逍遥道:“那日,麻衣刀客与我打斗,各显本领,他刀法精妙凌厉,我长剑飘忽诡异,一时难以分出胜负。后来我使出轻功,想要以身法取胜,不想他却与我想到了一处,由是放开脚力,四处飞凌打斗。很久没有遇到此等对手,我越打越是兴奋,不断发力,用上上乘武功,一心想要将其打败,反观对方亦是如此。如此斗智斗勇,大耗体力,及到天明,他的内力几乎消耗殆尽,而我修炼道家功法,尚有一丝气息绵延悠长。他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于是徐晃一刀,使出了他的必杀技,鬼藏天刀!”
卓群大是惊讶,“必杀技?鬼藏天刀?这是怎样的功夫,说来听听?”
此时不仅卓群,李千户、徐子甫、桓魏等人都围了上来,听醉逍遥讲与那刀客打斗之事。
醉逍遥道:“凡练武之人,到达一定境界之后,都会刻苦修炼一手必杀技,必要之时,用以取敌性命。”
卓群点点头,“好像听到有人这样说过。”卓群想起后世的电影《英雄》里面,无名便练得一杀招,十步之内,取敌性命,万无一失。
醉逍遥接着道:“那刀客的必杀技,名叫鬼藏天刀,这是他自己取的名字,事后相知。顾名思义,鬼藏天刀,一经使出,漫天刀影,尽是虚招,亦是实招,令人防不胜防。我凭借剑长之强,护身后退躲避。待到最后,那刀客身影一闪,飘忽若鬼魅,越到我身后,以背将我掩住,反手回刀,直刺我胸前太乙大穴。”
“那后来怎样?”李千户一急,脱口问道。
醉逍遥道:“他若早用这招鬼藏天刀,我确实无法躲闪。然此时,他内力比我消耗严重,虽刀法纯熟却力道稍差,我身体尚能保持随意控制,由是长剑换手,待身体刚被刺到之时,紧忙横移,这一剑虽然刺得很深,却没中要害。他急于刺我,手臂中剑,长刀脱手,再也无法握刀。我身受重伤,无力再战,却不致命。”
卓群道:“所以,你二人看似平手,却是逍遥兄胜了。”
李千户道:“这话怎讲?”
卓群道:“我说逍遥兄胜,原因有三:其一,那刀客内力几乎耗尽,方才使出杀手招,可见内力方面,却是逍遥兄胜了。其二,那刀客杀招已出,却没能至逍遥兄于死地,这又是逍遥兄胜了。其三,那刀客杀招已出,而逍遥兄却没用,可见,还还是逍遥兄胜了。”
醉逍遥摇摇头,道:“不然,高手过招,只讲胜负。我虽多方占得优势,却没能将其打败,便不能说是获胜。而且我重伤,起码需要恢复月余,而那刀客只手臂被伤,只五七天便无大碍。”
对于武道一事,卓群不是很懂。醉逍遥说得谦逊,但卓群始终以为,是他胜了。
胜负之事先阁下不说,卓群问道:“那个刀客既然告诉你他的杀手招,可曾说过是谁叫他来杀我?”
醉逍遥道:“那个刀客虽是想要杀你,却也光明磊落,为人谋而忠于事,怎会说出他背后指使之人。”
卓群道:“也对。”
李千户道:“卓老弟,在南京城中,你是不是得罪了谁?”
卓群思前想后,说:“没有啊。我在南京时间不长,并没有认识多少人。除了帮你破获那起刺杀案,再也没做过什么事。”
李千户道:“那刀客会不会是这些刺客的余孽,特意前来报仇?”
卓群摇摇头,道:“应该不是,麻衣刀客与那些刺客若是同伙,其阴谋一早便会得逞了,我也不用跟着你来当这个副千户了。”
李千户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定是你在金陵欠下风流债惹得,哈哈哈。”
知道李千户在开玩笑,卓群不以为然,不过看到他又恢复以往爽朗笑容,卓群心中还是颇感安慰。
滁州位于金陵东北,依山而建,城高池深,易守难攻,与金陵相距不过百十余里。自滁州出兵,若是步军,一日便可到达金陵,若是骑兵,则只需几个时辰。对于金陵城防来说,滁州是其东北方的门户。想要自北南下渡江取金陵,如果得以攻下滁州,金陵东北门户大开,以此为据点,可以源源不断向金陵输送兵力。相反,若是滁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