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竞身心一震,只觉得这道声音中庸平缓,于平凡处含威严,于无声处响炸雷,端的是直通人心,不听不行!他默默地望向了前方斗室中的那个蒲团,果然看到蒲团上正自坐着一人。身材消瘦,背影萧条,一身黑色唐装打扮。斗室中唯有一尊释迦牟尼佛像和一坛幽香,再加他屁股边的两个蒲团,其余再无一物。
梁小竞看着这简陋的斗室,心中不由得为之所动,室中陈设虽然简陋,可自有一股清风,拂入心怀。在那一刻,佛门的大能大力,仿佛照耀了古今,冠绝了一切!他之前不信佛,被组织上忽悠的信了马克思。按理说,他只能有一个信仰,可现在这会儿,他觉得,佛家无形的善念与静力就像巴黎欧莱雅一样,完全值得他拥有!
蒲团上的那人虽然一直没转过脸来,但梁小竞刚才通过火眼金睛,已是知道他就是南飘段无音。他缓缓移步,站到了他的身后。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这华夏四大家族之一的大boss之神采,他内心中还是蛮激动的。虽然他这一生会过无数英雄好汉,杀过无数枭雄恶徒,但这么近距离地和高手同处一室,还是绝无仅有的!
从他那萧然的背影之中就可以看出,这位老人,身上所散发的无形魅力简直是无法阻挡的。那一刻,梁小竞想到了自己家的老头子,他们实在是太像了!
不同的是,老头子生性乐观,为人浮华,游戏人间。而这位老人,看破俗尘,淡然致远,宁静清修。同样都是超然世外之人,但性格,竟会有如此差异,这是梁小竞无法想象的。“也许,高手总是这样。要么就是躲到乡下以祸害寡妇为生,要么就是跑到山上假模假样的做起和尚,只是他们这样,不无聊么?”梁小竞心中暗暗想道。
“年轻人,你终于还是来了。我本以为,尘世间的恩恩怨怨,已和我再无关系,却没想到,这一次,到底还是沾上了。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段无音停下了手上断断续续的掐佛珠动作,微微欠身,背转了过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却见他面上依旧红润,目光温然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的淡然气息,在那一刻,弥漫了整个室内,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一般,安静而又和善。
梁小竞不由自主地上前施了个礼,心中却是微带疑问,反道:“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只是先生刚才这句话,恕小子不太明白,先生可否详细解释一二?”
段无音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个蒲团,道:“年轻人,坐下说吧。”
梁小竞依言坐下,他双脚交叉盘旋,刚开始还不习惯,不过他定力向来不错,一番坚持下来,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段无音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庞,目光中划过一道叹惜,缓缓说道:“你知道么,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很像。”言罢唏嘘不已,怅叹无限。
梁小竞心中犯疑:不是要试驾神车么?怎么扯到什么鸟什子故人身上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段无音无视他的疑心,续道:“年轻人,你可知老朽隐世前的名号?”
“南飘。”梁小竞想了一想,直接说道。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比之当日他在商学院作弊的时候所答的问题还要简单,他没有理由答不出来。
段无音苦涩一笑:“呵呵,南飘。是啊,二十年前,东瘸西拐南飘北移冠绝当下,世人尽知。可是,谁又记得,在四绝之前,还有一个中盲神?”
“什么?世上真有中盲神?”梁小竞失声叫了出来。段无音的这句中盲神一出口,他立即头脑失控,想到了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面也是梦到了中盲神。
“东瘸西拐南飘北移中盲神,当年是华夏车界的五位扛鼎人物,只是后来中盲神英年早逝,这才变成了四绝。而后,华夏车界的四大家族也开始慢慢形成。”段无音缓缓说道。他似是想起了昔年无数的风光日子,话里之间,每一句话都掩饰不住对当年的追忆。
梁小竞心直沉了下来,低声问道:“段先生,您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他觉得今天段无音这般约他相见,绝不只是试驾神车那么简单,更多的还是另有隐情。
段无音又道:“年轻人,你先别急躁,且听老朽慢慢道来。二十五年前,五绝扬威华夏,彼此间又各不服气,因此五人相约昆仑山,立下赌局,一战定英雄!谁能够战到最后,谁就能够昆仑封圣,成为天下第一车手!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一心想要夺得那车圣的虚名,便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昆仑山的道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年的黄沙赛道上,我们五人激战一天一夜的情景,那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说到这里,他微有停顿,似是又勾起了当年的往事。
梁小竞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妙,段无音费这么多口舌讲当年的往事,绝对不是简单的吹嘘以往,肯定是另有深意。而这深意,肯定又和自己有关。否则他干嘛要对着自己说?一时间,他心中怦怦直跳,仿佛期待已久的秘密,就要得知......
段无音长叹了一口气,续道:“虽然那时的我车技已经封神,但最终,还是那中盲神技高一筹,他分别在四个悬崖弯道口过掉了我们四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