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
灰灰瞪圆了眼睛。在战神旁边飞上飞下,似催促战神快些动手,再晚点袖色可能已经被胃酸给消化完全了!
“干卿何事?”。
梼杌的声音在战神的脑海中回荡着,战神双眸一凛,坚守住仙识把梼杌的声音从脑里驱逐开去。
不得不说,战神这一手倒是让梼杌稍微拿正眼瞧了下他。
要知道,虽然它被束缚着,周身无半点的修为,但身为天地间的上古凶兽,其威压可是能致命的,何况它还是直接对着战神的脑袋施放。
灰灰看不到这暗中的交手,以为战神怯场,又不敢冲出去做炮灰,在旁边干着急着。
战神压下喉中翻滚的血腥味,眼睛里凝着一层厚重的谨慎,眼前的凶兽虽被束缚着,却远比以往他遇见的任何一个对手都更凶险。
救仙要紧。
战神隐去身形,正当灰灰以为他是不是跑路时,一柄寒光湛湛的天剑忽地从梼杌脑袋斜后方刺过来。
梼杌脑袋一歪,轻松地避开了。
战神不愧是战场经验丰富,眼睛都不眨一下,天剑的剑风一转,朝梼杌的肚子劈去。
原来,战神的真正目标不是梼杌的脑袋,而是它装着袖色的肚子。
被束在地上的梼杌无法大面积动弹,眼看就要挨上这一剑。战神倏然扑捉到梼杌脸上那诡异的笑容。
心道有诈,奈何灌注了他十成仙力的天剑去势已定,战神眼睁睁地看着梼杌庞大的身躯,灵活地一扭,把它自己的双手自动送到了天剑的剑锋下。
“哐啷”。
一声脆响,飞花迷了双眼。
待战神拂开眼前重重叠叠的百花时,只听到一声兴奋无比的长啸声,然后一个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哈哈,小子,谢了。送给你。”。
然后战神觉得双臂一沉,低头一看一个满身血污,仿佛从修罗场爬出来的仙子落于他手臂中,正睁着眼睛迷糊地望着他。
“袖色,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吃你的情人。我们还会再见的。”。
脑袋里出现了梼杌的声音,没等袖色弄清楚现状,她就落入了一双结实的手臂中。抬眸,此仙不是霁沐。
战神万年来,头一次怀里被塞入一个仙子,还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腐烂气味的仙子,一张脸沾满了碎肉渣子瞧不出本来的面目,饶是久经战场的战神亦忍不住微皱了眉头。
袖色看清对方不是霁沐后,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为他没有前来送死而欣慰,也为他没有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而高兴。
松了气后,袖色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失落。
战神瞧着那双即使整脸污渍亦掩不去清澈的眸子,一一划过欣慰、高兴、失落的情绪,最终归于定格于迷惑。他的心有些震惊,为何九重天会有这样的仙子?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还能保有如此纯洁的心性?
迩然万年不曾好奇的心,第一次泛起了好奇的泡泡。
他哪里知道,在袖色心中刚才经历的事情就像一个不大不小的梦罢了。
梦里她被一头上古凶兽吞进了肚子,和它聊了几句话后被莫名其妙地吐了出来。若不是衣裳上还残留着梼杌肚子里的腐肉烂骨,提醒她这一切不是梦,她定以为是幻觉。
“这位仙友,不知如何称呼。感谢你的相助,不过可否先放我下来。”。
袖色觉得这样被一个男仙抱着不和礼仪,于是开口道。
战神闻言,松手把袖色放了下来,等袖色站好后,他道;
“称我迩然即可。”。
迩然?迩然呀。迩然!
袖色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在心中暗自念了三遍才醒起来,道:
“你不就是王母让我......”寻找是否有未婚女子配得上你的名号响彻六界的战神吗?
袖色及时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要是说出来,指不定这浑身上下看上去冰冷无比的战神会不会一个不爽,天剑兜头砍下来。
“仙子认识我?”。
袖色干笑了两声,心道:不认识,但是见过你的画像,一时间没瞧出来。但嘴上却卖起了口乖,道:
“曾听王母夸奖过战神仙友你,今日一见,果然玉树临风。”。
战神甚是怀疑地望着袖色,但见人家一小仙子浑身脏兮兮地立在百花丛中,忒真诚地回望着他。顿时发现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于是道:“仙子可否想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