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没有搭理他,借着说道:“那个公主有一个好朋友,是匈奴人和中原人所生,貌美如花。她听说了公主出事了之后,就打算去吊唁,这时候遇见了那个将军。将军对她一见钟情,就强迫她跟自己回来了。可是这个女子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子,他也就和画师一样恨这个将军。”
“你是在说言夫人。”
“终于有一天,这个男子找到了一个机会,和那个组织的一个头目认识了,于是他们就勾结在一起,打算要一起对付这个将军的儿子,但是后来,他们终于快要成功了。原来那个女子爱上了将军,而那将军的儿子却杀了自己的父亲。而那个头目,和将军的儿子是要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却要自相残杀。”
“你是在说徐朗。”
“我们到了。”时澈停下了脚步,“故事终究是故事。”
“你忽视了云杞,这个故事,她始终都在里面。”夜卿看着他,想要提醒他,那个无辜的女子,因为这些前代的纠葛依旧在承受着她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我知道,我今日是来和阿玉告别的。我要去找她了,她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
“一路顺风。”
“嗯,这里就留给你照顾了,记得要代我来看阿玉,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整齐的坟墓,那株桃花还很矮小,似乎明年才能开花呢!
到时候要是有这棵桃花树陪着她,她应该也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时澈想着,在那坟墓上摸了摸,他从来没有对阿玉这么温柔,他曾经以为她永远都不会离开,就像是他从未想过自己要离开云杞一样。
大漠里的气候很奇怪,别的地方花都落了,在这个小小的绿洲,竟然还有一簇一簇的花朵盛放着。
云杞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抚琴,前几日河池传来消息说,可儿好像有下落了,他正在赶往那里查看是不是真的是可儿。
她还是经营着那个兵器铺,现在她也知道了什么样的兵器称手了,她没事的时候除了练琴,还会练练箭法,现在大概也能射中苹果了,但是她没试过。
她的粥已经煮的炉火纯青了,所以又和当地的婆婆学了很多别的菜,想着若是可儿和河池回来了,就可以煮给他们吃了。
当年说要看她和时澈成亲的婆婆已经过世了,她去了葬礼。没有几个人,她看着他们将她放进土里,突然觉得有些抱歉,他们答应她的终究还是没能做到。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今日不做生意了!”云杞随意答道。
“我不是来买兵器的,我是来还东西的。”
云杞听出来他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的温柔,带着些南方人特有的软糯。
“我可曾借给你什么了么?还什么?”
“姑娘,你可记得那年春天,我在山上抢走了你的玉佩。”
云杞打开门,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袍子站在外面,嘴角弯弯,和初见时候一样,手里的两枚白玉佩在风中碰撞着,叮当作响。他身后的白马,蹄子上还沾着泥土。
这间屋子正对着街道,后面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可是云杞只看见了他一人;外面是吵吵闹闹的叫卖声,但是云杞只听见了一句:
“柳柳,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