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是个千金。”
七月听见稳婆的话就晕了过去,她心里想着:真好,是个女儿,自己可以将她培养成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她想着自己仿佛看见了自己小的时候,在长安的大街小巷里窜来窜去,全长安都是她的乐园,她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这样。她这样想着,就晕了过去。
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往往是令人感到欣喜的,这个时候却还有一件更加令人欣喜的事情,这件事情关系到的不是单门独户的幸福,而是成千上万的人。
公主和亲,这场战事也就暂时平息了。整个长安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作为对于公主的赞扬与奖赏,这趟出行,必定是由皇帝亲自送行的。
那日长安城外,随行的队伍带着满车的珍宝和如玉似的佳人,朝着那荒凉的西方行进。
后面是威严的皇辇,和巍峨的城楼。时澈就站在皇辇的下缘,手里握着龙跃剑,他的表情比平日里更加严肃,仿佛在防范着什么。可是旁边的羽林卫似乎却只有几十人,和平时不太一样。
突然背后的城门哐当一声被关起来,城楼上面的侍卫也不见了。
“保护皇上!”时澈大吼一声,手里的龙跃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出来。
一只快飞翎箭快速的朝着皇帝这边射来,时澈挡在皇帝的面前,将那箭从中间劈为两半。
可是这只箭似乎只是一个信号而已,一排铁甲卫出现在时澈的面前,像是一道铜墙铁壁。顿时万箭齐发,后面的城楼上,似乎也被刺客设下了埋伏。
时澈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羽林卫立即四散开来,他跳到那皇辇之上,用力抽打那御马,一时间驷马崩腾,那马车开始急速的向前奔去。
那铁甲卫不动分毫,似乎并不惧怕那马车,他们此行就是来取皇帝的性命,所以只要拦住马车就算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让开!”
时澈看着自己昔日熟悉的铁甲卫,多少次他们救他与水火,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铁甲卫像是一群人偶一样,他们是无颜培养的死士,没有思想,只听命令。
铁甲卫的恐怖之处,时澈要比谁好药清楚,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徐朗早已经将这批铁甲的规模扩大了好几倍。这样的力量,足以让朝廷提防。
那马的腿被一柄飞来的长剑砍断,马车急速的向前倾去,时澈一时情急,只好飞身跳下马车,那车便划了一道长痕,停在了铁甲卫的面前。
“皇帝不在里面!”
时澈见事情不妙,立即转身朝着城楼方向而去,铁甲卫紧随其后。
这时候那城楼上早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一排羽林卫正拿着弓箭对着下面的铁甲卫。
铁甲卫不过百十来人,就那样以必死的态度,昂首挺胸站在城楼下面。一声哨响,时澈知道,那是撤兵的信号,看来徐朗带着剩下的人走了。
至于这些铁甲卫只是个打前锋的,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弃子。
“放箭!”城楼上站着的是羽林卫的头领。
“且慢。”时澈想要为他们说情,可是又找不到说辞。
“皇上有令,今日叛贼,一律格杀勿论!”
话刚刚说完,那箭就像一阵骤雨一样,瞬间将那下面的人射的像刺猬一样。
“言大人,皇上在言府等着你呢。”
“我知道了。”
时澈看着那地上的尸体,他心里有一种很苍凉的感觉,不是因为这些人曾经是和他并肩战斗的兄弟,而是他们死的如此不值得。
只有他知道那个坐在皇位上的女人有着怎样的心计与魄力,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也许她不知道这些表象之下隐藏的东西,但是她有能力将那表象一层层地揭开。
“微臣参见皇上!”时澈回到言府,皇帝自打出宫之后就找了一顶软轿来到了言府,那皇辇上的另有其人。
“爱卿平身,这次爱卿立了大功,待朕回去论功行赏。”她的脸上是岁月留下的风霜,但是眼睛里却闪耀着一种坚毅。
“微臣有罪,这些叛贼乃是微臣往日的部下,微臣方才想要替他们说情,保他们性命,罪不可赦!”
时澈这一番说辞只不过是替那羽林卫头领说的,若是等着他来参自己一本,倒不如自己先说了。皇帝早就料到了他会替他们说情,否则也不必下那道格杀勿论的命令。
“人性如此,朕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断然不会无端错怪贤臣的。”
“多谢皇上体谅。”
时澈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这几年以来,朝廷里的尔虞我诈,他已经看够了,这些虚情假意的话说多了也已然麻木了。
前两日河池前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徐朗会选择今天行动。徐朗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会有所准备,但是皇帝远在禁宫,若不是这样的机会,他们也没有行动的可能,所以他没得选。
但是徐朗也不会轻易冒险,所以这一次他只是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