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问道。
“他是我的好友。”自从上次从大漠回来,他们就分道扬镳了,当时卢圣杰并没有回来,所以他们一直以为他生性好玩,定是要在那里游览去了。
“他死了。”那人说的平淡,但是时澈却猛然一惊。他那样鲜活的人,有一天也会和死挂上钩。这是不可想象的,时澈想过自己会去世,但是从来没有设想过他会突然就消失在这人世间。
“为何?”
“他是死在一个人手下,这个人你认识,他说他叫陆修。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集,但是他让我带的话已经带到了,我也该走了。”那人转身欲走。
“等等,兄台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时澈是想要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人看起来不仅仅是传一个口信那么简单。而且这样空口无凭,他也很难相信他的话。
“不必留名了,我的话,不管你相信与否,总之我是带到了。”那人纵身而下,就像一只孤鸿。
时澈看着他轻巧的落在那栈道上,心中赞叹,此人的轻功可谓是炉火纯青之境矣。
时澈看了一眼月色,应该还不到半个时辰。他急忙赶下山去,那几个人还在那里翘首以待。看着他安然无恙,他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将军,那贼人可在山顶?”
“不在,估计他已经跑远了。”时澈不想要解释那么多,这件事情就这样掩饰过去,就当是匈奴所派遣来的好了。
时澈和队伍会和时,已经平安到达了回音谷,但是他们不能休息,要连夜部署好,将军队的力量分散到山谷的要塞,防止匈奴的入侵。
一切准备妥当,就只等着粮草了。
徐朗这时候,早已经到了潭州,和徐炎的交接已经办好,这些粮食也已经换了,先要走一日的水路,再换成马车,这样应该能赶回去。
出发前的一夜,徐朗准备好一切,打算入睡了,突然听见了船外传来一声哨响。他打开窗户,一个男子从窗户跳了进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徐朗冷声问道。
“我们到底何时才能动手?”那人似乎很着急,眼神里充满了怨怼之情。
“等到万全之时!”徐朗稍稍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他连夜赶路,好久乜有好好休息了。
“你是不是心软了?”那人似乎有些讥诮。
“不是,可是贸然行事是不可能得手的。”徐朗还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你若不是心软,怎么还这样忙前忙后的筹集军粮?这一次不正好遂了我们的愿么?”
“不行,他还不能死!”徐朗斩钉截铁的说道,似乎不会因为他的劝说而改变主意。
“现在方简和卢圣杰已经处理了,现在就看你的了,若是你不能下手,那我帮你!”那人恶狠狠的说,似乎和这些人有着深仇大恨。
“不用你操心!你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徐朗有些出言不善,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在与他解释了。
“时限之内,希望你能记得你该做些什么。”那人说完,又从窗户里走了。徐朗看着那黑洞洞的窗户,突然有些迷惘。
这一次他真的要抓住机会么?他还在犹豫,犹豫的不是时机尚且不合,而是自己的心里到底想不想这么做。
第二日,此次奉命运输粮草的镖局已经来找徐朗了,他却不知踪迹。
镖局来的人再客栈等了半晌,他才出现,可是他已经决定了,将行程推迟一天。
这一天是他给自己的机会,若是时澈能撑过这一天,他就去救他,若是撑不过,就看天意如何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长安的阿玉早已经出发,身后带着的是丰盈的粮草,已经来到了接近边隘的剑州,不出两日就该到回音谷了。
这一次她要去救的是哪军队的万千战士,而不是时澈一人。
那日云杞来求她,说错的正是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