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时澈走了之后自然对于南疆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老六却免不了要抱怨的。于是,他和那一群人回去的一路上都之听见马蹄声和他念念叨叨的抱怨声。
“你说说,你们会不会办事,都把我师父给得罪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可以和我师父学武功了!”他说着就真的把这件事归咎到哪首领身上。
“是下属的错,请殿下治罪!”他俯首帖耳地,又露出一副谄媚相。
“责罚你?我哪敢责罚你啊!到时候那帮老家伙都说我忤逆!”少年怒目而视。
“下属不敢!殿下,我们此行是来找大祭司的,如今却连大祭司的面都没有见到,下属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打扰殿下的!”
“那老头呢?”少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夜大人说他今日先去安排,让下属找到殿下一定要带您回去。”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找那老头?真不知道陛下让我来到底是干嘛的,她明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让那夜卿老头自己一个人不就够了!”少年虽然心里有些抱怨,但是毕竟不敢诋毁陛下,所以只是小声地嘀咕嘀咕,就连旁边的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殿下?殿下?”
“喊什么喊!好了,你下去候命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来打扰我!”少年又变得骄横起来。
“是!属下听命!”
他们一骑人马在蜿蜒的山路上走了许久,少年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都快要睡着了,夜色也快要降临了。他撩起车窗旁边的帘子,看了一眼,远处的飞鸟都要归巢了,天边的晚霞似血。
“喂!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少年本来是有一肚子的怒火向想要爆发的,可是无奈一天的赶路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此刻说出来的话也有些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殿下,还有大约两个时辰才能赶到!殿下可以在马车里稍作休息,属下叫兄弟们加快速度!”
“算了,你们慢慢走吧,我都快被这车把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了!”少年无奈地将头缩了回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把这个差事给自己,他自小为所有人所诟病,就连自己的父皇都说他禽兽不如,也许别人都羡慕他出身帝王家,但是他却宁愿做这江湖中的一个尘土,能够随风来去,没有束缚。
李愔也许是看到了那落幕之景觉得伤怀,也许是想到自己的处境觉得悲切,总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会感时伤世了,这可是一件大事,毕竟在他李愔一直秉承的原则就是绝对,绝对,不会在意任何人的言语!
这就是为什么他作为一个出生在帝王之家的皇子会像现在这样行为粗鲁,性格乖戾。可是现在的李愔又一次陷入了梦境,在他醒来之后,他就会忘记他刚刚仅有的一点点哀伤,重新变回那个乖张的王爷。
经过一个沟时,车子行的不稳,猛的一个趔趄。车里的李愔一下车从座椅上滚了下来,很是窝火。
“怎么回事?你们连个马车都赶不好,还是个朝廷命官呢!”
“启禀殿下,我们已经到了!”
李愔走下车来,只见夜卿已经在门口侯着了,后面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穿的都是一层不染的白衣。
再看四周,好像是变了一个天地似的,大片的彼岸花开在洁白的圣殿四周,在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鲜红。妖艳的红和圣洁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加上那些火把上一簇簇鲜亮的明黄,让李愔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殿下,大祭司已经在等您了!请殿下随我去大殿。”夜卿见他来了就迎了上去,但是说话的语气依旧是不卑不亢。
“好!”李愔已经习惯了夜卿这么对他说话,其实他倒是喜欢别人这样对他,这样他觉得
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他们李家的一个米虫。
李愔虽说是个乖戾之人,但是毕竟不敢将朝廷的事不放在心上,见了大祭司还有的礼节也一一按照规矩行了,才坐下来,打算说说此行的真正目的。
“大祭司既然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那本王就开门见山了!皇帝陛下派遣小王不远万里来到贵地,就是来请大祭司给我们一句承诺!”
“南疆人是月亮的子民,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有命,我们自然会听命。”大祭司一脸的漠然。
虽然南疆在名义上是大周的地界,但是这里天高皇帝远,只有大祭司才能一呼百应。李愔心中这么想着,但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于是笑道:“哈哈哈,那是当然,我会将南疆百姓的忠心转达给陛下的!可是今日我就想问大祭司一句,若他国来犯,你会不会出马?”
大祭司的眉头一皱,他虽然修为极高,但是上次和龙飞一战已经耗费了很多的功力,如今边关并不太平,他若是应下,皇帝可以随便寻个由头让他们去打仗,这样一来,对于整个南疆都是一次重大的打击。就算是再强大的国家也经不起久战,更何况是这小小的南疆,他琢磨不透这一次是不是皇帝要将他拜月教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