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间,只听见时澈大叫一声,双手按着太阳穴,蜷缩在地上。
“澈儿!你怎么了?”白芷慌张的跑过去,七月闻声也扭头看着他。
“头疼!啊!”时澈只觉得头疼欲裂,脑子里一片混沌,就晕了过去。
“徐朗!快找人过来,快!”白芷焦急的命徐朗将剩下的铁甲卫找来。她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时澈的嘴里,喃喃道:“澈儿,你可不能有事啊!”
不一会儿,几个人先将时澈和郁轩带了,下山去就医,剩下白芷和徐朗留在这里处理后事。
原本安静的院子此刻更加死寂了,地上遍地都是尸体,血腥味让白芷觉得有些恶心,但是更多的是内心的悲凉。她看着裴月清的尸体,突然觉得有些安心。
毕竟他走了,可以在另外一个世界见他毕生所挚爱的人,可是自己呢?她爱了他一辈子,如今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徐朗默默的命令铁甲卫将院子收拾干净了,所有的人都就地掩埋在后山上,至于裴月清,白芷让他们将他送到了山顶,火化了。她想要带他走,带他回到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白三娘,你有没有打算回到麝月?”徐朗的脸在熊熊火光中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我不会回来了,我现在将时澈和裴烟照顾好久可以了,不想再牵扯这么许多的事情。”夜幕已经降临,那火光却将整个山头照的通亮。
回到了云州的住处,医生早已走了,七月看着昏迷不醒的两人,突然哭了起来。白芷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你哭什么?澈儿出事?”白芷见她那伤感的样子,急忙往时澈躺的床边奔去。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七月泣不成声。
她以前的生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白芷总是尽力保护她,所以在她十几年的生命里,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乖!没事的,娘会保护你们的!”白芷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白芷难得这样温柔,她对自己的女儿一直是很严厉,但是现在她却觉得是自己的错,才会让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经历这些。
“娘!”七月却哭的更凶了,像个孩子。过了一会儿,她抽抽搭搭的说:“刚刚大夫说,澈哥哥是旧伤复发,再加上受了刺激,脑袋里的淤血散不开,严重的话会失忆的,不过没有生命之忧!”
“嗯,不会伤及性命就好!”白芷看着时澈的睡颜,那双剑眉还是紧蹙着,她倒是宁愿他忘了,忘了就不会再这样痛苦了。
郁轩的伤都是皮外伤,自然好的比较快,但是手臂还是不能动弹,只得七月忙进忙出的伺候着。他看着她如今变得这么贤惠,心里很是高兴,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也每天想着法子的逗她开心。
“裴烟,我要出去!”郁轩想要让她出去散散心。
“不许去!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样子!好好呆着吧 。”七月很严肃的拒绝了他。
“我再不出去,我就要变成时澈那个样子了,你看看我,我多可怜!”郁轩的眼睛闪着点点泪光,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七月瞟了一眼旁边床上躺着还没有醒来的时澈,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澈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醒?”
“你不知道,夜晚啊,他还跟我说话来着!”郁轩神经兮兮的看着她。
“真的么?他说了什么?”七月露出了欣喜的眼光。
“他说啊,你没事就赶快把七月给我弄出去吧,我天天看见她都快烦死了!”郁轩笑着说道。
“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哼”七月说着话,伸手打了他一下,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你看,笑起来多好看!啊!你打到我的手臂了!好痛啊!”郁轩捂着自己的手臂,哀嚎了起来。
“啊?对不起!哪里伤了?我看看,我看看。”七月手忙脚乱的,又不敢用手去触碰他。
“哈哈,我骗你的!”郁轩笑着将那手臂在七月眼前挥了挥。
“唉!你们年轻人打情骂俏的,不如出去玩吧!”白芷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七月的脸瞬间红了,只好默默的扶着郁轩走出了房门,去后花园散步。
白芷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笑。
“澈儿啊,你也该醒了吧!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参加七月的婚礼了!”白芷将他的上身扶起来,将那汤药送到他的嘴里。
“咳!咳咳!”昏睡着的人突然咳嗽了几声,刚刚喂的药也被吐了出来。
“澈儿,你醒了?”
“嗯,白姨,我怎么了?”时澈的力气依然很微弱,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白芷焦急又激动的眼神。
“你还记得麝月么?”白芷见他那个样子,似乎是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什么麝月?白姨,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时澈很是迷惑,他的头脑里一片混沌,他想着去努力回想,可是什么又都记不起来。
“没有,没发生什么,你别想了,先好好休息吧!我会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