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清晨的野外还是有许些凉意的,但此时此刻两人欲火焚身,已经感觉不到肌肤上的寒冷,水乳交融之际,两人心中只有彼此,没有天地万物。
云雨消散,两人将身躯分开,各自裹了衣物。貂蝉依旧躺在名扬的怀里,一边微微喘息,一边抚摸名扬的结实的胸肌。这女人侍奉过董卓、吕布两代枭雄,名扬也有些招架不住,这时也在努力调整急促的呼吸。
早晨的太阳将绚烂的光芒洒向大地,半裸的男女在溪边的大树旁相依偎,沐浴温暖的晨光,为初秋的景色添了一些春光。这种闲适,几乎让人忘怀正面临的危机。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貂蝉见名扬抬头仰望这些参天大树的树顶已经好久,便轻声问道。
“我这三年四处奔波,九死一生,经历太多大起大落。每当有这样的好事降临,我都难免会迟疑,我要不要停下脚步,就这样度过余生可好?”
“那结果呢?”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现在的结果。我就这样一直前行,辜负了多少有心人。”
“我们会怎么样呢?”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知道你在骗我,但我很高兴你这么回答。”貂蝉笑了,男人自然而然地说出欺骗的话,她见过太多,并不会生气,也不会像小姑娘那样任性矫情。骗她就是在乎她,这是她的想法。
名扬说:“你能够平安地生活是我最大的希望,我的人生会曲折和艰苦,我不能强迫你和我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你若愿意,我们便一起行走四方,我照顾你,你若不愿,便在一处安居,我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会回来找你。”
“只要我平安就行,是吗?”
“是的。”
貂蝉沉吟片刻,在心里做了激烈的斗争,最终下了决心,对名扬说:“你就把我放在袁绍这里吧,你我都会平安。你说过你会回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在说什么疯话?把你留在袁绍那里,和让你平安地生活是一回事吗?”名扬变得激动起来。
貂蝉缓缓从名扬的怀里坐了起来,与名扬对视,眼神不避不让,非常坚定。
她平静地说:“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我知道现在有多么危险。即使是温侯在此,也很难保证两人都平安离去。即使从这片树林里出去,冀州还那么大,到处都是袁绍的军队,我们只会从一个包围圈进入另一个包围圈。”
名扬想张口说话,貂蝉示意他安静,她继续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自己很清楚。我只是男人的玩物,本无尊严可讲,承蒙将军不弃,将我视为珍宝。我侍奉过义父、董相国、温侯,也不在乎再侍奉袁绍。只要将军平安离去,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将军会席卷河北,带着千军万马来接我,不用再像今天这样东躲西藏、疲于奔命。”
貂蝉侍奉名扬穿好衣服,她自己也将衣服穿好。然后她拿起早上灌满的水囊。
名扬仍然无法接受貂蝉的提议,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孬种到将自己的女人奉送给别的男人,穿越前有些文弱的自己不会,穿越后拥有了强大实力的自己更不会。
名扬倔强地说:“我无数次面对千军万马突出重围,你要相信我。”
“先喝口水吧,别这么大火气。”貂蝉将水囊递给名扬,看着名扬大喝好几口,接着说,“我自小孤苦,义父家即我的家,董相国死后,李郭汜杀了义父全家,我失去了最亲的人。跟随温侯后,温侯家即我的家,我身为妾,以其他夫人为姐姐,以小姐为女儿,她们不一定对我好,但好歹是一家人,徐州城破,一家人皆为曹操所俘,或是死了,或是为奴,我又成为孤身一人。反过来看你,你虽然四处漂泊,但身边不乏兄弟姐妹相随,尤其是鸢尾妹妹,对你不离不弃。我若死了,也就罢了,无人牵挂无人伤心。你若死了,叫生者何堪,我深为鸢尾感到不值。”
她抱住名扬,将脸贴在名扬的胸膛上:“将军英勇,我知道。但是温侯当年无敌于天下,结局如何,是我们亲眼所见的。我不想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说着,她的眼泪潸然而下。
名扬只觉脑袋一热,血气倒涌,顿时觉得晕晕沉沉,身子开始发软。貂蝉紧紧抱住名扬,才使得名扬没有仰面倒下。名扬立刻反应过来是刚刚喝的水有问题,此时才感觉到貂蝉让自己喝水时,神情颇为紧张,但为时已晚,他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貂蝉的搀扶下,他慢慢躺倒在地。他的眼皮愈加沉重,意识逐渐远去。意识消失的最后时刻,他看见了貂蝉婆娑泪眼,她伏在名扬耳边,声音颤抖地说:“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气息,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名扬闭上了眼睛,熟睡过去。貂蝉将他的头枕好,将自己的一件披风给名扬盖好,自己整理了仪容,往林外走去。
步行十余里,就看见一队袁军列队等待,为首的正式袁军大将淳于琼,他的身旁是手持长刀的古少当家。貂蝉刚一路面,袁军众将士皆是一片赞叹,淳于琼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