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安静,静的能听到人的呼吸声,霍锐知道应该给慕容安然一些时间,可有些话要是不说明白,他总是不放心,想想那会儿慕容安然那张惨白的小脸儿,没有生机的神情,心揪的生疼,那样的悲剧他绝不允许再次发生,可是除了慕容安然自己,谁都帮不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她自己清醒。
“如果在这样有利的条件下,你还觉得无力,慕容安然,我真的以为你索性死了算了!反正慕容家上一辈的人已经死光了,还有一个上门女婿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一个妹妹痴呆情况不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弟弟还在念书,所有的期望都要靠你这个姐姐,现在连你这个唯一能照顾他们的姐姐也要走了,还让他们怎么活?”
“还有你爷爷辛辛苦苦创建的慕容集团,你也看得出来张倩莲对他可是虎视眈眈,你既然生无所恋,这一切也正好送于她,还能落一个大方的美名!”
霍锐俊美的脸上全是讽意,走到窗前,抱着手斜靠在落地窗前,扯起嘴角,幽深的月光杂和着淡蓝的灯光,此时的他竟然有种森寒的冷意,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阴冷低语,讥讽、不屑之意随着他的话毫不留情的落在慕容安然心上。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利剑,对着她心底最暗弱的伤口,狠狠的扎了下去,撕裂着她故意忽视的痛,立时心口疼的如同在刀尖上奔走一般。
把一切都让给张倩莲和方嫣然,让爸爸和弟弟妹妹受苦?
让方嫣然和褚泽义称心如意?把慕容集团硬生生的毁掉?不,她不要,她绝对不要!绝不!她宁可死也不要!
晶莹剔透的眸子猛的睁开,黑暗中莹莹明亮,带着些阴寒的戾气,她怎么能让他们如意。
她怎么能让上一世害了她的仇人再次踩着她的尸体步步高升,再次踩着她亲人的心痛,再次踩着她悲惨欣喜,无论如何,不管怎样,重生一世只为复仇,不管世事如何,不管张倩莲,方嫣然和褚泽义到底用了什么计谋,纵然粉身碎骨,她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所以,这条路即便再艰难,她也要走下去,一定要走下去!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呢!
和方嫣然褚泽义争斗一生,成功,那是她的命,不成功,也无愧于心,至少会在九泉之下对得起妈妈,对得起慕容集团,对得起腹中的孩子,也对得起自己……
深深吸了口气,咬咬唇,强撑着无力的身子,笔直的坐起,她不可以倒下,怎么能倒下,还有那么多仇人没有处置,她们已然在笑,她又何必屈服,不管有多少阴谋在里面,这辈子绝不能重复上辈子的命运,仇,她要自己来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跟上一世走了不同的路,就一定要坚持走下去!
“霍医生,为什么要帮我?”
深吸一口气,生机重新回返,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血色,转首望向靠在一边的霍锐,此时她怎么不明白霍锐是在故意激她,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不管这位放荡随意的医生到底是什么人,至少他在方才是真正的帮了她。
霍锐微微一愣,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本少爷一向最是助人为乐了。”懒洋洋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虽然看不到他的脸,莫名的就是觉得他在笑,而且还是心情不错的笑。
慕容安然心一动,知道他是不愿意说,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勉强,随即露出温婉的笑容,这一笑让月光为之暗淡。
见她难得乖巧的样子,霍锐笑容越发潋滟,这次也没有多说,走到床边轻轻的揉了揉那头乌黑的头发,随后离开病房,病轻巧的关上门,只留下月光照进来的亮影。
他,真的走了!
霍锐离开后,慕容安然一个人躺在淡蓝色的光芒中,却再也睡不着,索性转个身,半趴在床上,顺着落在窗内的月华,放下心结后,就继续按原来的思路,静静的思考起来,褚泽义跟方嫣然上辈子走到一起,是她和孩子还有亲人的鲜血铺就了他们的成功。
但现在,她能看出来方嫣然并不像前世那样喜欢褚泽义,以她贪婪的性格,一定要的更多,一个小小的褚泽义根本满足不了他,同样褚泽义一定也不是真的想娶方嫣然做太太,如果可以他怎么会娶一个私生女?
这么贪婪的两个人,注定了他们之间会生出分歧,唇边泛起淡冷的笑容,若是此,有些事而做起来就更方便了些!
黎明在不知不觉中到来,慕容安然站在落地窗前,拉开所有的窗帘,看向外面,天边渐渐地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忽然间仿佛起了一阵响声似的,粉红色的云片被冲开了,天空顿时开展起来。一轮朱红色的太阳接着从天际慢慢地爬上来,它一摇动,就好像发出了大的响声。
它升高,红光也跟着伸长。它愈往上升,它的光芒也愈大。霎时间霞光布满了半个天,维护着这一轮金光灿烂的朝日;
又是崭新的一天!
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伸长手臂,仿佛要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