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的脸色有些僵,这李三魁讲的未免也过于离谱了些,子默瞪了这李三魁一眼,那人瞬间噤了声,这李三魁心中也知道,子默约莫也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主,他这阮镇有好些年头没有来过像祁王这样的大官了。
最多也就来个大将军之类的武夫,这阮镇如今这般败落,还不就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没人给管理,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想着要好好的整顿一翻,只这皇帝也不给拨钱款,自己一人之力也救不了这诺大的阮镇。
这才十年不到,苦的是他年纪轻轻的便成了秃头。
子默看见那秃头的李三魁瞬间便怂拉着脑袋,甚是好笑,这特像原先自家养的一只小狗,名叫黑贝的那只,一见着子默便会上来揺尾巴,只子默对着宠物一类甚是不讨喜,也就冷淡了些,对着黑贝训斥一句,那黑贝便就如同眼前人一般,怂拉下脑袋。
“噗”子默轻笑一声“李知府,这处可有歇息的地方,我们连日里赶路有些累了,先休息了再谈吧?”子默的目光由这李三魁望向萧祁然,看见萧祁然对着自己点了下头,便就站起身来。
这李三魁算是一个眼尖的,一看这王爷都点头了,他也就站起来,弯着腰对着三人说了句“王爷这边请!”,子默等着萧祁然起身,走在他的身后,来到后院里,这里的后院也是一片荒凉,不若这上京城中砖切的房屋一般,这里的院落也是土块砌的。
李三魁将大家带到一排矮房前,带着萧祁然他们走了进去,“祁王殿下,这里环境比较简陋,就委屈您了。”子默一进屋,便看见一张大床,那上面的被褥也是厚厚的棉花包一般,只那被面却也花色精致,房中央有一个精致的小桌,桌上有着一套瓷杯,说不上是什么花色,这花子默以前没有见过。
黑色的花瓣,在这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有些诡异,这墙壁上也贴着精致的壁纸,大朵大朵晕开的地狱花,子默心瞬间窒息。“李知府!这里怎么会有这些花?”
妖艳的红色,在黑暗中疯狂的滋生,感觉那墙面的花快要破墙而出!“这个啊!我们这阮镇啊是地狱之城,这城间种的也是这地狱花!所以这里的人偏爱这花,虽无枝叶,却也招人欢喜。这平常百姓家中沖喜,便就绣着这花。”
这里竟然种着地狱花?子默对着萧祁然轻声讲了一句,便见萧祁然带着袁绍和李三魁出了去,此间便就剩下子默一人,她走至墙边,伸手摸了摸这墙上的花朵,便觉得有一股香从鼻尖探入。子默心情瞬间便烦躁起来!
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嚷着“寰素,寰素,寰素。”子默不禁晕厥了过去。萧祁然只听着隔壁屋内一声响动,便紧忙的跑了过去,这一看之下才知道,心间不由得紧张起来,这默儿怎会无缘无故晕厥呢?
只因着这子默一人晕厥,刚刚休息了的人都跑了过来,李三魁对着萧祁然讲,“祁王殿下,我这就去请这阿訇来,给这位公子瞧瞧!”说完便就大步的跑了出去。
过了约莫有一刻钟,这李三魁,晃着滚圆的肚子,带着一个干巴瘦的老头来了,那老头头戴八角帽,脸蒙着白色面巾,只余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外面,露出来的一双嶙峋手,看得萧祁然也是一震,这就是传闻中的阿訇?
萧祁然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李三魁一眼,那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祁王殿下,这是我们阮镇的阿訇拉,您放心,没有阿訇看不了的病,我们这里生病了都找他的。”便如此,萧祁然将信将疑的让开了一条道,“若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是!是!祁王殿下放心,我保证还您一个健健康康的默儿公子!”阿訇走至床边,望见那沉睡中的人的容貌之后,眼神一震,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子默,嘴里念叨着说不清楚的字符,这字符萧祁然是听不大明白的。
阿訇拿起子默的手,在她的腕间停留片刻之后,神色凝重的看向李三魁,走至李三魁身边有叽叽咕咕的讲了一大堆萧祁然听不懂的话语。
“他说了什么?”萧祁然有些着急,便就开口问李三魁,只李三魁面色忽喜忽忧的,眼神闪烁,只等了片刻才对着萧祁然讲“这,祁王殿下,这默儿姑娘并无大碍,只是约莫累了,这,这阿訇讲,默儿姑娘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只是,”
“什么?默儿有身孕了?”萧祁然这神色瞬间便由优转喜,这自己要做父亲了!自己竟然要做父亲了!
“祁王殿下,恭喜啊!没成想还被为臣给说中了,只这默儿公子,原来不是个公子,是个女子啊!”这袁绍对着萧祁然便是美言奉承几句,这大家都听了这李三魁的前面,却忘记了听这人未说出的口的后半句。
只见李三魁脸色不大好,颤巍巍的对着萧祁然讲“祁王殿下!祁王殿下!只,只”
“只什么?”萧祁然冷着一张脸对着李三魁讲“把话说完整!”
“只阿訇又讲了,这前三个月,本来这胎就不稳,所以一定得做好安胎的事宜,还有,还有便是,这阮镇的贵人便是这个女子!这阮镇的雨还得靠着默儿姑娘了!”李三魁刚讲完,这额头上便开始滴落豆大的汗珠子,别人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