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多的时间,重新踏上东市这块土地,半年前的吴慧婷以为,再也不会有今日了。
“睿扬,你一会儿先去酒店,我要先去见一个朋友。”
话落,宽大的墨镜重新戴了回去,吴慧婷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陈睿扬一把拉住了吴慧婷的手臂,吴慧婷有些诧异的转身看了一眼陈睿扬。
“怎么了?你不是说认识吗?怎么,在新加坡待久了回东市找不着北了?”吴慧婷‘噗嗤’一笑的打趣陈睿扬,陈睿扬一句话也没有说,接过了吴慧婷手中的行李。
“带着行李箱多不方便,我替你带回酒店,一会儿见完朋友,我们一起去吃饭。”
吴慧婷看着陈睿扬点了点头,随即就拦下一辆出租车先行离开了。
说起这陈睿扬和吴慧婷,真的是缘分,当时吴慧婷一个人去台湾散散心,爬山的时候,因为台风原因被困在山上,陈睿扬迎着狂风把她背下山送去了医院,本以为两个人就在这里说再见了,谁知,回新加坡的飞机上,两个人有见面了。
陈睿扬是新加坡国立大学法学系的高材生,六岁就被父母送到了新加坡一个人生活,所以陈睿扬的国语,还没有吴慧婷这个地道的新加坡人来的好。
对于吴慧婷而言,不管是台湾之行的那一次搭救,还是回新加坡飞机上的意外相遇,似乎都不足以让她对陈睿扬一见倾心。只是……这么多年了,她即使再不想放下,也应该试着去改变了,接受陈睿扬,或许是她忘记宁修杰最好的方法。
虽然过去的手机,过去的号码,吴慧婷在离开东市的时候全部丢弃了,但宁修杰的号码,她早已烂熟于心。
“学长,别来无恙啊。”吴慧婷的左手已经轻轻的握拳,面对宁修杰,她一如既往的慌乱无措,只是如今,半年的沉淀之后,她似乎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宁修杰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才露出了一抹笑意。因为董事会的逼迫,他找了派人联系吴慧婷好久,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会儿听到吴慧婷的声音,像是意外惊喜一样。
“我很好,慧婷,你呢?有机会再回来东市,记得要一起出去喝一杯咖啡。”
“好啊,择日不如撞日,我在同源大厦对面的咖啡屋等你,恰好,我有事找你。”
宁修杰的这句话,本是一句客套话,这种话,他在生意场上,一天不知道要说多少遍,只是吴慧婷的答案,有些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回东市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下飞机就打给学长了,我够意思吧!其他事见面聊,我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如果吴慧婷不说见面,宁修杰刚刚险些就要提起股份的事情了,他知道,当初是他执意要把股份还给吴慧婷,如今这么探听有点不太好,只是除了吴慧婷,宁修杰想不出可靠的人了。
宁修杰到咖啡屋的时候,吴慧婷还没有到,大概坐了十分钟,吴慧婷才风尘仆仆的赶来,宁修杰看了一眼服务生,“一杯黑咖啡,一杯拿铁,一个焦糖布丁。”
吴慧婷没想到,宁修杰还记着她的喜好,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不好意思,小姐,两杯黑咖啡,一个黑森林。”
直到服务生离开,宁修杰才看向吴慧婷,“我记得,你喜欢喝甜的,怎么喝黑咖啡了?怎么回了趟新加坡,连口味都变了,一向不爱的黑森林都能接受了。”
微微一笑,吴慧婷的眼神漫不经意的瞥过宁修杰,“人是会变的,有些习惯,必须戒掉。”
吴慧婷戒掉的,何止是拿铁和焦糖布丁,还有,宁修杰。
短短的十三个字,宁修杰在字里行间读出了那一抹控诉,一时间,宁修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学长和萧总监快订婚了吧,过年那段时间,新加坡都能听到你们两家联姻的消息。”
宁修杰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件事的否定,但也没有多做解释。
吴慧婷淡然一笑,从包里翻出一个文件袋,正巧服务生上咖啡和甜点,她停了好久,等服务生离开,这才把文件袋推上了前。
这个文件袋,对于宁修杰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吴慧婷曾救了宁氏一次,如今还会有第二次。
“学长,我说过,你如果需要,随时可以……”
宁修杰将文件袋重新推到了吴慧婷的面前,“你不必为我牺牲这么多,这是你牺牲饕餮换得的,我更不能要,现在宁氏的确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我不会要你的股份,只要这些股份还是你的,那么董事会我还有机会扳回一城,我信得过你。”
的确,对于吴慧婷这百分之十三的内股,宁修杰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只要保证陈董事那个老狐狸没有机会拿到就好,虽然他知道,如今吴慧婷是股权持有人,她是有完全的股份支配权的,他说这样的话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学长,我既然说了,这是替你保管的,前些日子,宁氏有人飞新加坡来找过我,想高价收购我手中的股份,我这才回国想见你一面,学长,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