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雨霏现在要做的,就是自己从北门外面打过去,试图给龙锦安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看到时候他能不能找到突围的机会,带领人马从北门出来直接前往兴平。
可是吴王是什么人哪,人家“善谋”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所以秦雨霏才一有这样的意图,就被吴王觉察到了。
吴王派出大量弓箭手,等在秦雨霏前往北门外的必经之路上,无论她从哪边走,都绕不开那没完没了的箭阵。
秦雨霏没有办法,只好绕到西门那边,试图从那儿回到城里。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就在她快要接近西门的时候,龙锦安也终于放弃了死守县城的打算,正想从西门这里突围呢!
于是这一对苦命鸳鸯,终于又在西门外相遇了。
看到秦雨霏的狼狈样,龙锦安大惊失色,不过倒也没有觉得自己面子里子被丢光之类的,而是为她感到一阵深深的心疼。于是赶紧将自己的披风拿下来,快速帮她披在了身上。
秦雨霏这会儿正打得浑身燥热呢,本不想领龙锦安这个情,可是想想又老老实实的披上了。她也是想着自家毕竟也是来到古代了,还是多少得入乡随俗一点儿的,算了,多件披风挡着,也省得那些人的血老是溅到她身上来。
龙锦安亲自为她系好披风带子,这才问道:“雨霏,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雨霏没有先回答龙锦安的问题,而是又提着方天画戟往旁边去接连横扫了好几下,感觉周围终于清净一些了,这才站定开始说话,不过她也没有心思跟龙锦安作过多的解释,便只随口说道:“哎呀你别问了,反正我是中了人家的埋伏就是了。”
龙锦安一听却更吃惊了,连忙问她:“怎么可能会中埋伏呢,吴王不可能事先知道,你会去劫营的呀?!”
秦雨霏冷笑一声,说:“怎么不可能?!人家吴王早把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去劫营完全在人家的预料之中,若是不去劫营反而还不正常了呢。”
龙锦安紧锁着眉头说:“那吴王应该是事先算准你要去的罗?他设了什么样的陷阱,怎么会把将折腾成这样?”
“那个死胖子能有什么好的陷阱,不就是一张大网么,还在上面涂了粘胶,差点儿没把我的皮的粘下来。唉,不说这个了。”秦雨霏不想跟他再多说这个令人沮丧的话题,于是便换了一个问题问他:“倒是你呀,怎么会想起来往西门突围呢,从这里过去可是吴王的地盘呀,等会儿可别又跟我一样,也来一次自投罗网吧?”
龙锦安回答说:“原本以我的意思,是要依托清沚县城里充足的粮草和守城器具等,死守他个十天半个月的,因为太早突围,就达不到拖住吴王的目的了。可是我又想着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就凭吴王此番来势汹汹,定然不会让咱们如愿守住城池。所以,当我在城楼上远远看见你有朝着这个方向打过来的趋势,我也就趁势带领人马从西门突围了,一来在这里布防的吴军最少,二来我还可以接应你。”
秦雨霏听完说道:“那咱们就别废话了,你指挥人马,我到前面给你打头阵去。”
龙锦安一听她又要去打头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声说道:“不许去,你就跟在我身边,前面我已经安排好人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咱们一定出得去的。”
秦雨霏不领他的情,很不耐烦的跟他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跟我叽叽歪歪的?赶紧的,干你的正事儿去,别耽搁我杀人!”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走没影儿了。
龙锦安收起脸上的心疼之色,专心指挥起自己的兵马来。
秦雨霏来到前方撕杀了一阵后,却越杀越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儿——原来在西门外布防的吴军,根本就不是最少,而是最多的!!
这还是因为她出招的时候一般都跳得比较高,所以对战场上的情形看得非常清楚,因此才会看见这一带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敌军的影子,那种铺天盖地的场面,初步看去至少也得在十五万以上,哪里会像是之前王大国汇报的那个七、八万人马的数字啊?!
秦雨霏感觉事关重大,立刻便回去向龙锦安汇报情况。
“……整个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怀疑,吴军的真正主力,其实就布署在西门外。”
龙锦安听完秦雨霏的汇报,半晌说不上话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苦涩的道:“那要是照你现在说的,咱们这岂不是……中计了?”
秦雨霏耸了耸肩,撇着嘴说道:“不然呢?”不过说完之后她又有点儿心虚的吐了吐舌头,刚刚才说了人家龙锦安“可别又跟她一样,也来一次自投罗网”的话呢,她这不是乌鸦嘴是什么?!
龙锦安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他苦笑了一下,心情颇为沉重的说:“刚刚在城内也发现一些吴王内应,所以现在,咱们要再退守县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那就只有冒死突围这一条路了。”
可是冒死你也冒不出去呀!秦雨霏差一点儿就脱口说出这句话了,后面想想还是不要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