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昨晚终于得以美美的睡上一觉,秦雨霏早上起来感觉精神无比的爽朗。
在洗漱的时候,她仍然把那两名亲兵支到营帐外面去。她给他们的理由是:帮她抓些雪块揉搓一下方天画戟,这样刀刃才会更锋利。
那名“执着”的亲兵不作他想,但另一位心中却明白不是这么回事。只是他历来不喜多言,而且想着听从这些贵人们的话至少不会犯错,所以也就顺从的与同伴一起抬着这件超重兵器出去了。
当摘下面具时,秦雨霏还不放心的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她不想被人偷窥。虽然自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不过既然都已经故作神秘了,那就索性神秘到底吧。自古以来,不都是越有本事的人越要显得高深莫测么?
噫,说到“有本事”这话,她怎么觉得周复言对自己的“敬仰之情”来得有点太突然了呢?貌似自己并没有在他面前显露过什么本事的吧?昨天倒是露过一回武功,可他没有看见哪,若是看见了的话……
若是看见就更没谱了!昨天分明就是一出“老妇菜刀猛砍、少侠狼狈出逃”的情景喜剧,怎么看都看不出自家哪儿英勇来着。那么是因为什么呢,让此人对自己表现得如此推崇?
不会是因为那把方天画戟吧?姆,有可能,这玩意儿可不常见。只要是稍稍有点眼力见儿的人,应该都能明白此物不凡。没准儿这周复言就是因为这个,想着自己一定是个大有来头之人,所以才会一心结交。
嗨,管他呢,有人敬总比没人理强。
秦雨霏把这个问题暂时抛诸脑后,跌坐在榻上做了一会儿吐纳运功,周复言就来了,告诉她要拔营行军。
她问军队要开向哪里,周复言说:“秦王殿下欲在元宵节之际光复桐州,已带领大军先行。愚兄因要筹集粮草,拖延了一些时日。此次又奉殿下之命安抚百姓,不想却因此得遇秦贤弟,倒也是难得的机缘。”
秦雨霏“哦”了一声,随声附和了一句:“原来秦王殿下是前往桐州的啊。”虽然她听到“光复”这个字眼感觉到有点怪怪的,不过并没有提出任何置疑。历来用兵不是都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的嘛,人家既然如此说,定然就有人家的道理,她又何必去跟人抠这种字眼呢。
那两名亲兵一个叫陈灿,一个叫王福。拔营的时候,周复言把他们彻底安排给秦雨霏做了随从,说是为了方便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让她无论如何不得拒绝。秦雨霏再三推辞不过,也就从善如流了。
在行军途中,那个陈灿,也就是比较“执着”的那名亲兵,他走在秦雨霏身旁,不时的看一眼秦雨霏,又看一眼她手里拿着的方天画戟。
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秦公子看上去还没有到他肩膀高,怎么竟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拿着方天画戟就像拿根烧火棍似的,脸不红气不喘,让他这个大高个儿的自尊心很受打击。
秦雨霏觉得这个人有点好玩,沿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唠着话儿。等到她随营与秦王大军会和时,心中已经对秦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当然啦,同时她也知道了,这个陈灿就是一个标准的“话骡子”!这一路上,不仅把军营里里外外凡是他知道的都跟秦雨霏说了个遍,而且还天南海北的吹了一通,他说得极其过瘾,简直一点泄露军情的自觉都没有。
秦雨霏看着他摇了摇头,就这样子的亲兵,用起来有点悬。不过还好另一个嘴巴紧,这一路上人家就愣是一个字都没说过。她觉得这周复言还真是会安排人,一张一弛,互补得太好了。
那位秦王的祖上并不是前大兴皇室后裔,而是大兴朝的一个异姓王,在大兴朝末期时已经渐趋没落,但是传到他这一辈时,又被他发扬光大了。
这两年,他东征西讨,很是打下一些地盘来。而且,因为他一直比较注重安抚名众,还为自己赢得了“仁义之师”的好名声。现在他踌躇满志,正在大力招贤纳士,一心想要问鼎天下。
所以,当周复言向他举荐秦雨霏时,他显得非常高兴,几乎都要一揖到地了。那态度谦恭得让秦雨霏都有点汗颜,想着要是不好好为人家出点力的话,那就太对不起如此真诚的“礼贤下士”了。
在与秦雨霏等人谈经论道、商讨时局的时候,秦王谈了许多关于未来治理天下的举措。谈来谈去,都是围绕着一个“仁”字下功夫,言其若是能得天下,必定大施仁政,让百姓生活们都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他的这些话,让一干谋士、将领,以及前来投奔的英雄们听得热血沸腾。就是秦雨霏也在心里认定了:这个秦王,就是她要找的“明主”!
一连几天秦王都设宴款待秦雨霏和其他投入帐下的英才俊杰们。而那些人对待秦雨霏的态度,和秦王以及周复言的就截然不同了。
俗话说“文人相轻”,可是武将也不例外。其中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对于秦雨霏小小年纪就受到和他们一样的礼遇,有些不以为然,言语之间不乏轻视之意。不过秦雨霏不想跟人去争这种无谓的闲气,有那闲功夫,她还不如好好的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