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有座用一块块大石头砌成的古朴的宫殿。宫殿的年代一看就很久远了。草种被风吹进石缝里,也发了芽,冒出高高的苗。
宫殿并不大,确切的说,只有一个大致宫殿般的轮廓,可也像是几所不同于平常的大房子简单相连在一起。
宫殿里面有一对年轻男女相视而立。
男子叫拓跋夜,是生活在这片草原上的天鸢族的族长,老族长早在五年前,也就是他年满十八岁的时候便将族长的权杖传给了他。
女子叫拓跋琳琅,是天鸢族的族女,拓跋夜的妹妹。
族女相对于族长,在天鸢族是个特殊的称谓,是天鸢族所有女人当中地位最高的人。
同时具有超尘气质的兄妹二人生活在这世外的大草原中,不受世间纷杂事物的干扰,独守着这片空灵洁净的天地。
但此时,二人的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沉寂即将爆发的气息,似乎令石宫里的空气静止,不敢随意流动。
“琳琅,你已经决定了吗?”拓跋夜问,声音是随和的,但是所有天鸢族的族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族长向来保持着随和的神态,但是随和下却又不少属于族长的果决与严厉,让人望而生畏。
“是的,哥哥。”拓跋琳琅回答,毅然的坚决。
“叫我族长。”拓跋夜纠正,淡然的俊脸上显出几分强制的梳理之色。
“哥哥?”拓跋琳琅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的哥哥。
自小哥哥就很优秀,是老族长选中的继任者。
在他担负起领导族人的责任后,更多了属于族长的威严。
拓跋琳琅与拓跋夜经过甄选定为族长继任者不同,她在刚出生的时候时就被定为天鸢族的族女,一直以来被族人供奉着,呵护着。
赐予拓跋琳琅这一切的是因为她的出身。
她是天孕所出。
她的母亲在生下拓跋夜之后就丧夫,后来莫名其妙的得了一场病,因为病况罕见,由老族长亲自查看,老族长也是懂艺术的,给她用了不少药,最后她的命保住了,可却突然肚子鼓胀起来,刚开始没人查出原因。
拓跋琳琅的母亲身体又没有别的大碍,就这么挺着渐渐长大的肚子过了三个月之后,老族长诊断出她竟然怀有身孕,若不是因为她一直有病卧床不起,被人贴身照看,每个人都肯定她的清白,这种事可是直接会要了她的命!
就这样又过了四个月,拓跋琳琅出生了。
据说出生的时候,周身红光夺目,被天鸢族人认定为天降奇女,注定不凡。
老族长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孕,是上天要让一个女人受孕。
天女便理应成为他们的族女。
于是,取名琳琅的小婴儿便成为天鸢族有史以来最年幼的族女,受人供奉,被视为神明的化身。
而族长又是天鸢族的首领,身份不同常人。
这拓跋兄妹二人虽然一起长大,可自小的相处便与普通人家有所不同。
拓跋琳琅多么希望自己与族长哥哥之间可以像其他的族人兄妹那般可以随意的嬉笑玩耍,尽情的谈笑。
所以在私下没人的时候,拓跋琳琅更喜欢称拓跋夜为“哥哥”。
可此时拓跋夜坚决的让拓跋琳琅把他视为族长,接受着这压抑的氛围的谈话。
“你要知道,此时你与我谈的不是私事,而是有关整个族人的大事,你是我们天鸢族的族女,我是族长。”感受到拓跋琳琅眸子的黯然波动,拓跋夜详细的说了一遍二人此时对话的意义。
“我不想做族女。”拓跋琳琅抿了抿唇,“凭什么我的出身就要捆绑我的一生?做为族女确实可以继承天鸢族最高的法术,享受着最高的地位,可是我不稀罕,我想要的只是普通人的生活,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甚至可以去外面感受整个世界,而不是被圈在这片草原,被族人的意识禁锢。”
“看来上次真不该让你去外面办事,让你有了这些杂乱的想法。”拓跋夜淡淡的道,并没有被拓跋琳琅不满的情绪影响。
“跟上次的事情无关,即使不出去,我也不想做族女,我受不了那么多限制,尤其是婚姻。凭什么我的丈夫要让族人来选?我不答应,我不要再做族女!”拓跋琳琅的态度十分坚决,她不要族女的光辉,只要属于自己的自由。
天鸢族里每个人都说她是天孕而生的天女,说是供奉她呵护她尊敬她,可是为什么不肯依照她的意愿,让她选择自己的人生?
她究竟是被他们敬仰的天女,还是被他们强制捆绑住的一个生灵?
“我再说一遍,不做族女,就得接受族长最后的考验,虽然我是你的哥哥,但是为公所言,这个考验绝不会放轻。”拓跋夜盯着拓跋琳琅,加重了语气。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是外面的是是非非,怎能是自幼生长在干干净净的天山的族人可以去触碰的?也曾有天鸢族的姑娘执意出去,结果伤痕累累的回来,所以他费尽心机的要将妹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