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青檀只是兀自淡淡地看了吴歌一眼,说道:“你从扬州回来了啊,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有良心?你第一个关心的人都不是我,是她,我居然还能这样坐在这里。”
吴歌伸出手给他,但是表情很是严肃生硬,说道:“我知道她在哪里。”
祁连青檀苦笑了下,然后就握住了吴歌的手,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游墨本已经找人传信了,目的就是不想我和你结盟。”
吴歌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说:“是我的错。”
祁连青檀连忙摆手,说道:“这种事情就算不是因为你也还是会发生的,他不信我会找各种借口,你没要自责。”
吴歌点点头,这说的确实是事实,她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如我们的赌局就作废吧。”
祁连青檀拉住吴歌,和她对视,眼神坚定,说道:“我决定了,不需要剩下的几局,只要能和你一起就好。”
吴歌直接抽开他的手,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荆尔白就对你这么不重要?你怎么可以那么负她?还说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那一次和你在且由茶馆重逢,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的那种感觉就足够让我为你而疯了。”祁连青檀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激动。
吴歌只是恬然地笑笑,说道:“你可是真是奇怪,荆尔白和你在一起生活的那么长久的日子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点打动你吗?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她才是你应该去抓住的人。”
祁连青檀不以为然,他道:“世界上有那么多命中注定,所有人好像都在对我说这句话,可是我和她到底适不适合,我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想勉强自己,更加不想勉强她。我了解游墨本,他不是一个会对女子动手的人。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他自然会放荆尔白离开。既然我决定了要断了她的念想,那么我就不会再给她希望。”
吴哥听完这段话之后有些震惊,她一直以为祁连青檀幼稚得很,居然没有想到在这么难的抉择上,他居然能够保持清醒然后有条不紊地进行分析,不得不说,他做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吴歌叹气说:“我曾经无意中听见游墨本在讨论你的事,他说就算是你投向了他这边,他也不会再怎么用你了,毕竟你是因为一个女人,他觉得眼光短浅的人利用价值不高,而且你也许会因为荆尔白对他心生怨念,或许你这次是真的选对了吧。”
祁连青檀心中苦涩,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舍弃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似的。
他微微抬头,生生把眼角泪意逼了回去,说道:“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吴歌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想掩饰可是却被祁连青檀敏锐地捕捉到,他问:“卫岑让你受委屈了?”
吴歌逃避得说道:“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会尽我所能把荆尔白救回来的。”
祁连青檀摇摇头,他不愿意吴歌因为自己和游墨本扯上什么关系,于是说道:“你别去了,是荆尔白自作自受。”
吴歌听到此话有些讶异,实在不敢相信祁连青檀居然会讲出这种话,她心中突然升腾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她直接耍了一巴掌在祁连青檀的脸上,那响声在静谧的房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对于她来讲有多重要?从小到大你有你私塾里的伙伴,而她一个女儿身,足不出户,身边就唯独只有你。也许她不至于失去你就不能生存,而她离开你就等于离开了生命中的所有人。而你不同,你没有了她,你居然还可以这样没心没肺地活着。”
祁连青檀有些崩溃地冲吴歌嘶吼道:“那你叫我怎么办?假装爱她和她这样子过一辈子吗?就让她一辈子都生存在一个谎言里?也许她可以自欺欺人,但是我做不到,我喜欢你,即使不能和你在一起,能看着你也好。”
吴歌心生悲凉,说到底还是荆尔白一厢情愿,以前的自已何尝又不是一样,胥濮沅给了自己自由,自己甚至被蒙骗到甘心被利用,她不过是要个答案,可是万一胥濮沅讲出和祁连青檀一样的话,自己未必也能接受。
人往往都是这样,宁愿相信外表华丽的谎言,也不愿听信赤.裸.裸的真实。
祁连青檀看着吴歌突然一下子神游天外,脸色露出悲戚的神色,他开口关心道:“你怎么了?不要说和卫岑没有关系。”
吴歌浅淡地笑了下,说道:“的确和他有关系,那又怎样呢?还是需要我自己来解决。”
祁连青檀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和他好好谈谈。”
吴歌摆手拒绝,说:“他要是看见你,这事情恐怕会更加麻烦。”说完之后她福身告退,然后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到卫府。
她离开京城的四月,基本上都是远离朝事,现在该好好想想之后应怎么行棋了。
皇上把自己调去扬州,给卫岑纳妾,目的摆明了就是想除掉自己。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