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陪你的。”吴歌浅笑道。
卫岑没有深究她话语其间真正的含义,只要她能在自己身边便可,怎需求那么多。
真心也好,利用也罢,就像她说的,谁没点私心呢?
可是为什么你能看出游墨本的野心,可是仍是选择信任他。我唯一的私心就是得到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吴歌,我等你。
次日,吴歌回了一趟彼方阁,看着桌上润泽的翡翠扳指走了过去,轻轻拿起,把它放在掌间。
不知道这枚小小扳指装了多少缘分深浅。
她也觉得奇怪,自己并没有对卫岑做过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为什么他会如此执著于自己?
也许,爱本身就是莫名其妙之事。
算了,不管怎样,和自己都是没关系的。
她拉开衣橱,随意地瞄一眼就看见,被花色掩盖只露出衣角的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此衣素白影纱,似雪逶迤。
吴歌脂质白皙,纤脖修长,远山青黛细眉下目中流云盼兮,在配上柳叶薄唇,带着点点浅粉。
她换上白纱,气质便更超凡脱俗,似雾中菡萏,曲水流觞都无可匹敌。最后她随意将些许发丝随意盘起,带上一支月白玉兰单髻。
卫岑再次见到她之时,眸光闪烁,挑唇而笑。
虽然知道,她这般妆容精心并不是因为自己。
吴歌看着已在梨花树下等着自己的卫岑,他笑容不带一丝瑕疵,那么纯净真实。
什么样内心才能强大到,处在人心叵测的朝堂还不沾染浮尘?
真的好像好像他。
“走吧。”他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吴歌的思绪。
两人在且由茶馆的雅座坐了一会儿,祁连青檀才姗姗来迟。
祁连青檀一来便看见吴歌飘然侧影,真是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吴歌死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正沉醉在楼下所演绎的一出《桃花扇》中,此戏正映了那句:无声不歌,无动不舞。
台上生旦净丑几幕演尽人间冷暖,沿途红绿最后辗落成泥,独留一腔哀婉相思。
女角顾盼神飞,素手玉扇,水袖断殇,丹唇映蛾眉,弹诉泪不休。
“祁连公子觉得这戏子怎样?”卫岑出声问道。
祁连青檀满意地点头,说道:“此乃尤物,难道三皇子不感兴趣?哦,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美人陪着三皇子。”
吴歌掩唇轻笑,道:“谬赞了。”
“王妃何必谦虚?”祁连青檀调侃道:“像王妃这般上乘姿色实属少见,三皇子可真是幸运。”
“幸运的人是我。”吴歌抢在卫岑前头说道。
卫岑会心而笑,知道吴歌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
祁连青檀特意晚到这么久,就是表示他眼中没他这个挂名皇子。
祁连青檀愣住,没想到这吴歌竟然会如此护短。
他不在意地转头,冲着戏子努努嘴,对卫岑道:“三皇子,你既然美人在怀,那这个就归我了?”
“祁连公子,我想您还是别打他的主意了,这个戏子应该是个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