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坐到了桌旁。
“二少夫人。”
“都下去吧!”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她们却一动不动,仍旧一脸为难的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模样都好生委屈。
这样的表情我看着心烦,一挥袖将桌子上一对喜烛打落在地,喜烛落地灭掉,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低吼一声:“滚!”
“是。”几个丫鬟不敢再迟疑,站起身抹黑离开了喜房。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我无力地轻叹了一口气,对慕容离的思念就像是眼前的黑暗一般将我紧紧包围,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
我捂着胸口倒在桌上,手肘碰到了桌子上的成了四喜糕的盘子,发出一声清脆的清响。
轻轻抬头看到了盘子后的酒壶,我将酒壶一把抓过来拿掉瓶盖仰头灌了一口,虽说一般精致小巧的白瓷酒壶装不了多少酒,但眼前这个酒壶里的酒却是尤其的少,才喝了两口就没了。
我正纳闷的时候,却忽然感到头有些晕,和醉酒的感觉一模一样,但曾爱酒如痴千杯不醉的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一世的身体如此的不胜酒力。
我倒下去打掉了桌子上的瓷盘,手中的酒壶也因手上酥软无力而落到了地上,酒壶落地后,声音有些低沉,不像是空瓶。
此时我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刚才的酒味道有些不对,难道说酒中有“料”?
头昏的厉害,不能我分辨出是中了哪种药便已经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乏的很,我想揉一揉昏沉的脑袋,刚抬起手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
这一下比任何头部按摩都管用,我瞬间清醒过来。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地扭头想要确认一下。
当我看到身边真的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的时候,一股杀意从心底升起瞬间冲上了大脑。
但此世我并非是内力深厚的绝顶高手,只是一个被逼嫁的毫无缚鸡之力的闺中小姐,我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头发散乱地开散在枕头上,珠钗发簪一类的全部没有。
就在我四处摸索想要找到一个利器杀了他的时候,男人忽然侧身睁开了眼。
他柔情万丈地看着我,身手抚上了我的头发,带着一份初醒的慵懒,说道:“雨霞,你醒了。”
这身子的主人是被家中逼婚而死,而且又有一个江生要带她逃跑,再加上昨晚这男人在合卺酒中下药,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深爱柔情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即使我对他恶面想向,也不会显得反常。
是的,我不能让他发现反常,猎人捕杀猎物的时候总是会耐心的等到猎物放松的时候,此刻,我便是猎人。
我用力的一把推开男人,起身下了床,感到脚下的异物,低头一眼,是昨天的大红喜服,但我却仿佛看到了一滩殷红的鲜血。
“来人啊!”我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丫鬟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们看到我就这么一…丝…不…挂(ps:隔开反倒显得更隐晦,其实我是个纯洁的人)的站在房中,立刻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二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小丫鬟诺诺地开口询问。
“更衣!”
“是。”两个丫鬟仍旧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就在两个丫鬟准备去拿衣服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忽然开口了:“等一等。”
两个丫鬟立刻停下了脚步,叫了一声:“二少爷。”
我转过头看向床上的男人,只见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游走,最后颇为揶揄的说道:“准备一下先让少夫人沐浴。”
我低头朝着自己身上望去,斑驳的血迹和白色的粘液粘在腿上,着实显得污秽。
林家二公子动了动,看样子是要起床,我轻轻推到了一边的梳妆台上,伸手摸到了上面放着的金簪,本想穿了衣服之后杀他的,不过此时既然有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我将金簪握在手中朝着他缓缓走来,他看着我向他走去竟然还笑了:“雨霞。”
人在赤…身…裸…体的时候没有衣物遮挡视线,找错致命点的机率会大大降低,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猛地扬起书中的金簪,对准了他的心脏刺了下去。
但是我小瞧了这林家二公子,如此近的距离和速度,他竟然还是反应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似要碎裂般的剧痛从手腕传来,他拿走我手中的金簪扔到了一边。
金簪落在地上,两个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跪在一旁默不作声。
“雨霞,你就真的这么恨我,恨到想要杀了我吗?”
林二公子用一种悲伤的绝望的目光紧盯着我,那样强烈的情感使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这样的目光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