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灿等来的不是像烟花一样绚烂的焰火,他首先感受到的是一阵眩晕,那眩晕感让他误以为嵌满繁星的天空在摇晃,这晕眩持续了三到五秒,等到方灿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出现了耳鸣,耳朵里只有嗡嗡嗡单调且连绵的声音,当他感到这些异样而惊恐万分,不知其所以然的时候,他又感到车子发出了剧烈地颤抖,玻璃、车窗、操纵杆、方向盘,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和身边的红魔都在抖,这种抖动令他的心中产生了疑问,这是怎么了?
唯一给他真实画面的是他的眼睛,他看到丰臣基地的方向腾起了一片山呼海啸般的黑沙尘,它升起的高度大约有一千多米高,它在空中翻滚,扭曲,变幻,千姿百态,好似挣脱魔瓶束缚的魔鬼,妖艳的摆动着身姿,形成一个个如梦如幻的画面。
他还看到红魔脸上的惶恐,那种表情在意志坚韧的像块石头的红魔身上可从未出现过,因此他认定自己受到的感受也正在杀手界排名第二位的红魔身上发生着。
他嘶喊了一声:“快走。”在他看来这样的嘶喊在平时就应该足以惊吓到别人,可当他看着红魔,等他做出反应的时候,却发现他像似没有听到。
他也失聪了!?方灿疑惑的看着红魔,然后伸手拽了他一把,做了了开车的手势,红魔才如梦方醒,脚下猛加油门,车子像一头受惊的野兽,疯狂逃窜。
相比于方灿他们的感受,正在高速上行驶的木下车队的感觉就小了许多,但是他们还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感觉是道路晃动了几下,车子的方向有些打偏,大脑中有轻微的晕眩感,但马上就消失了。
作为长期生长在这个岛国的居民而言,这种感觉是经常会发生的,因为J国是一个地震频发的国家,大震几十年就有一次,小震则每年都会发生。车队里的所有人理所当然的将这种震动归于一次小规模的地震,这是常有的事,根本不奇怪。
木下更是没有一丝想关注一下的意思,因为他被一个电话干扰了,电话是自己家里打来的,电话里的人报告给他一个信息:家中遇袭。
木下迦南的心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痉挛抽搐,他感到胸闷,透不过气来。
云动!云动!该死的云动!中计了,这是调虎离山,MD,MD.
“停车,回去。”木下迦南咆哮着。
训练有素的司机马上停下了车,准备遵照木下的掉头回转,可就在这时,坐在前排的水上健次郎的手机响起,水上一看,是大内雄一的来电,他赶紧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大内急促慌乱的声音。
“水上...部长,你...你是和知事大人在一起吗?”
“是,木下先生正在去基地的路上。”水上听他的语气,知道一定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水上部长,大事....大事不好了,基地...基地,有人袭...击了..基地,基地的仓库发生了爆炸。”
随着大内最后一句完整的话说出口,水上感到天旋地转,基地的安全一直由自己负责,现在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木下先生开口,基地的仓库里有些什么他最清楚,那些炸药的份量爆炸后的当量足以炸平整个北厂区。
“等...等,”水上艰难地启齿,对着司机说道,然后扭头看了木下一眼, 旋即低下了头,无比艰难地说道:“先生,大内部长来电话说,基地遭遇袭击,仓库...仓库发生了...爆炸。”
木下呆滞地目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四肢抽不出一丝力量,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数代人的努力毁于一旦,木下感到自己是家族罪无可恕的罪人,让祖先丰臣大明神的荣耀蒙受了前所未遇的羞辱,他感到自己唯有在祖先的灵位前剖腹谢罪,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报仇,他几乎毫不迟疑的认定,这是云动那个该死的家伙干的,但是为什么会有人从旁相助,他不得而知,现在的他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不管怎样,他还是想去看看,那个他的祖辈父辈们倾注了一生精力建起的丰臣基地,他的根在那里,那里关系着他的所有的一切,其他的暂时都无暇顾及了。
声音从喉咙最深处响起,嘶哑无力:“去基地。”说完之后,一头靠在座椅里,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在黑暗的一角品尝着肆意的苦涩。
现场的状况惨烈无比,最先爆炸的两栋小楼得场面在数千吨TNT爆炸当量的面前简直是微乎其微,整个北厂区被夷为一片平地,所有钢筋混凝土建筑成的厂房都没有抗御爆炸冲击波的威力,被摧枯拉朽般的抹平,映入木下眼帘的是满目疮痍,他不忍直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手蒙住面颊,背部耸动,那是在无声的啜泣。
身旁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劝慰,都是呆滞的目视着那个平素心比天高,骄横一世的首领,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挫折,这是他的一生中遭遇的最大的打击,一定会在他的心中留下无穷的阴影。
水上的电话再次响起,他快速接听了电话,轻声地应了几句,很平静地挂断了电话,电话是府内打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