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围在萧逸他们周围的新加坡本地民众和记者也越来越集中,你推我桑之下,周围的军警都隐隐有些压制不住的趋势。
还好萧逸他们早有准备,将邓世昌围在了中间,那些记者只是凑了一下热闹,却是什么都没有拍到。
萧逸虎眉横竖,目光如炬,盯着的正是一脸坏笑、等着看好戏的坪井航三。
后者好似没有任何的压力一般,直接健步走到了萧逸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面带微笑、友好的伸出了右手,用娴熟的中文说道:“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切~”萧逸冷笑几声,刻意略过了坪井航三伸出的手,“坪井航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么脑子里装的什么阴谋诡计,想让我们出丑,做梦吧!”
坪井航三悄然缩回右手,脸上却是没有任何尴尬的神情,“老同学,话也不要说的这么绝情嘛,中国和日本自古以来一衣带水,我又怎么会期盼着你们出丑呢?”
“哼——少他么给我假惺惺的,别以为我性子不火、就会忘了格林威治发生的那些事!”萧逸冷哼道。
“哈哈哈哈!原来你也会记得啊!我还以为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会悄然忘记一切呢!”坪井航三抱着手臂,一脸的阴险狡诈。
萧逸轻轻唾了一口,“杀身之仇,又怎敢忘记?倒是你,没有什么本事,知识储备和专业理论都比不上我,辩论赛还输的一败涂地;却想出了杀人灭口的奸计,还好被院长识破,我才不至于不明不白的死去——”
“我告诉你,坪井航三,你TM在老子的眼里,就像是一个技不如人却好耍阴谋诡计的丧家之犬而已,没有任何的资格和我握手,也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话,因为你——坪井航三,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下贱之人而已!”
萧逸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支那的贱民,说话就是这么贱!”坪井航三虽然脸色无比阴沉,嘴上刁钻却是不改,当即邪笑着骂道。
此言一出,萧逸登时勃然大怒,一对铁拳握得咯咯作响,牙齿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狗杂种,你说什么?”萧逸咬牙切齿、脸色抽搐道。
“我说你就是支那的贱民,你们所有中国人都是支那的贱民,迟早会臣服于我大日本帝国的天威之下!”
坪井航三面不改色,语气平淡无奇,所说的话却似尖刀一般、深深的剜痛了萧逸的心。
“你们支那自以为是天朝上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却是不折不扣的软肉、软蛋,没有一点儿硬骨头;无论是西方的哪一个列强,都可以在你们的土地上大发一笔横财,无论是哪一个洋人,都可以在你们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奸淫掳掠。”
“区区的几箱子鸦片,就可以把你们整的一蹶不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虎门销烟的大英雄,却被你们懦弱的君主撤职查办、用来作为讨好西方列强的筹码!”
“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国人也就是只有区区的几十艘风帆战舰和蒸汽明轮船,全部海陆军不过一万人、却一路北上,纵横东南沿海,登时山河破碎、国门顿开!”
“在内忧外患之际,你们不知道联合起来一起抵抗外侮的侵略,却自相残杀,搞什么太平天国,闹农民起义;还以镇压国内起义为名引进西方的洋枪队,作为你们滥杀国人的工具!”
“第二次战争的时候,英法联军也不过几万人之众,却一度攻进了你们的都城京师;而你们的狗肉皇帝和妃子竟然弃城逃跑,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除了你们这帮自诩为天朝上国、骨子里却一派陈旧思想的支那人,还有谁会干得出来?”
“明明拥有千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却因循守旧,不思进取,整日幻想着“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我呸!简直是不知廉耻!有这么多的物力财力,却被一级又一级的贪官坐吃山空,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大日本帝国叫板!”
“大厦将倾,却依然贪图享乐,你说,这种事情,除了你们支那人,还有谁会干的出来?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称之为贱民,难道有错不成?”
一件又一件的事实从坪井航三的嘴里说出,如连珠炮一般在萧逸的耳边炸响。
虽然坪井航三刻意压低了声音,用仅有他和萧逸能够听见的语气说话;但这些句子在萧逸看来,其作用却无异于五雷轰顶!
两次鸦片战争,不住的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外侮船坚炮利、装备精良却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主要的症结,却还是上至天子太后、王公大臣,下至士农工商、平民百姓的广大中国人身上。
无官不贪、无商不奸;当权者和战不定,态度软弱,军队纪律败坏、战斗力低下,装备落后、军心不齐,有何谈能够打胜仗?保我华夏千秋万代?
萧逸虽然恼怒无比,但更多的,却是如同刀绞一般的钻心之痛;坪井航三说的一点不错,就现在这样因循守旧、死气沉沉的中国,和明治维新之后、面貌焕然一新的日本比较的话,无异于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