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靠近新加坡码头,北洋海军两艘军舰的速度也渐渐降了下来。异常拥挤的港口早已人满为患,岸上有许多华人一边尾随着军舰移动,一边拼命向舰上官兵挥手,还有许多两鬓斑白的来者,互相扶持,只为瞻仰汉家新军的雄姿。
“天啊!咳咳——这是我们天朝的铁甲舰呐!我一生旅居海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天朝新军,死而无憾呐!”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紧紧地盯着两艘威武雄壮的钢壳撞击巡洋舰,想起自己半生漂泊海外的坎坷遭遇,不禁老泪纵横。
“华人虽然旅居海外,心里却仍然把自己当做中国人;此时能够见到我天朝军队的雄姿,我这心里啊,甭提有多高兴了——”又一位身着西服、足登皮鞋的中年人眉飞色舞的说道。
“是啊!我李家自从上祖一辈来到南洋做生意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故国土地,此时见我天朝新军,自是倍感亲切啊!”
“我大汉天朝早似今日,何复有当年西夷的胯下之辱啊!”
。。。。。。
岸上华人扶老携幼,奔走呼号、互诉衷肠,一派热闹喧哗之景。让不少人为之热泪盈眶,饶是萧逸这些一腔热血的爱国将士,也不免鼻子酸酸的,被海外华人的爱国热情所感动。
极目望去,码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拥挤的人流。呼喊声与哭泣声夹杂在一起,振聋发聩。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突然,萧逸的眼神一凝,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净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顺着目光看去,只见码头深处,一个身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美丽少女,长发飘飘、亦是兴奋地盯着两艘军舰,笑靥满面。
少女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束鲜红色的玫瑰花,脸上遍布红霞;在她的身旁,几名身着西服的保镖紧张的推搡着不断向少女靠近的人流,使出了浑身解数。
少女脸上满是兴奋之情,她微微颔首,轻轻嗅着手中的玫瑰花,嘴角慢慢上翘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惹人怜爱,倾国倾城之姿尽显。
被拥挤的人流不断的挤到了最后面,少女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疙瘩,眉间尽是忧虑之情,少女朱唇轻启之后,便在保镖的保护下缓缓退出了码头。
在几近消失的那一刹那,少女蓦然回首,留下了世间最美丽的微笑。。。。。。
“晴儿——是你么?”
大脑之中就像是炸响了一个晴天霹雳,思绪也随即像潮水一般用来,记忆流走,萧逸的脑海之中,仿佛又奏响了那一支表明心志、琴瑟相合的《狼山战将曲》:
“苍山未晚,残阳如血。伊人泪眼,江山寥落。男儿当奋志,私情莫长久。难忘幼时青梅,无情莫强求。昔去夕已逝,烈血染战衣。国破家亡不复,此日共浊酒。笑泪和雨水,凝容与英雄。枭子飞鸿去,烽火狼烟归。紫宫当立,气挽狂澜。
领一字长蛇,挽雕弓如月。天狗亦惧,飞龙长吟。寒风萧瑟如刀,冬雪飘飞如电。伊人肤如脂,将军发如雪。长城已破,黄河冰封。北庭万里驭马,南疆千旬牧羊。苏武青丝留北海,李广忠心立居胥。血河颅山长啸,胡马烈酒狂饮。万军亦惨死,我岂自独活。故人已归去,唯见天际魂。银甲坚铠,利刃长枪。
愿与踏青饮马,同忆海誓山盟。相拥与落日,相忘于江湖。”
“凝眸轻抿亦思雅,杨柳翠萍风下沙;宁缺一人君自笑,勿滥群桃万支花!”
“晴儿,待你长发及腰,我们结婚可好?”
“嗯!”
。。。。。。
“宁楚晴——我萧逸这一辈子,就爱你一个,永远不放手——”
“呵呵——我不相信——”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那么,萧逸大长官,如果你真的爱我,我要你放弃你的海军梦,你,肯吗?你,会吗?”
“。。。。。。不会——”
“——”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萧逸极目远眺,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但是,少女那撩人心弦的一姿一态,以及那一双凝眸媚眼,那一头披肩长发,无不是经常在自己的梦中显现的姿态。那眉头微微一皱的忧虑,根本就是回响在自己脑海中的断肠之曲。
是她!就是她!
萧逸攥紧双拳,目光如炬,身子也在微微颤抖,让身旁众人都不禁大吃一惊。
“萧兄弟这是这么了?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黄建勋忍不住疑问道。
虽然心中布满了疑虑,但他还是没有明目张胆的问萧逸,只是低声与众人私下讨论。
“是啊!我看萧兄弟有些不正常呀!是不是突然之间受了什么刺激啊!”方伯谦眉头一皱,“这马上就要登陆新加坡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啊!”
“你才不正常呢?萧兄弟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吧!”林永升狠狠瞪了方伯谦一眼,又看了看确实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