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剩下的三五天,梁笑尘及其室友应对了最后的三门专业课的考试;曹双会老爸的手下到市里公干顺便来看望领导的少爷,请全室基友撮了一顿丰盛大餐,并用小车载着曹少爷回家了。
梁笑尘跟家教联系中心的其他仨合伙人作了交待,说暑假自己要先回家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有要紧情况可拨打家邻居黄伯伯家里的电话。
当然,梁笑尘也没忘记把买了多日的足球送给了刘易斯,小家伙乐坏了。
梁笑尘又在市里购买了些日常物资,7月6日一大早,就登上了回昌华县的中巴。
由于车子出站时就坐满了员,而且以放假的学生为主,所以路上没耽搁太多的时间,十点钟的样子梁笑尘就回到了家里。
母亲杨素珍卖完菜,也刚从农贸市场回来,正在院子里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见儿子回来了,杨素珍十分高兴,连忙要接过笑尘手中的俩大袋子,并心疼的问他饿了没有。
笑尘坚持自己把袋子放在堂屋的条凳上,说自己早饭吃得饱饱的,现在一点都不饿;然后在院子自来水龙头上,用旁边的洗衣粉洗了手,再回到堂屋春台前,燃起三支香,双手并举,对着父亲梁秉义的遗像,深深的来了个三鞠躬,把香柱插好后,他叫妈也进屋歇会儿。
杨素珍用围兜擦了擦手,在堂屋里紧挨着儿子坐了下来,把他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了两三遍,嘘寒问暖的,一会儿说话的语气就有点颤抖了:
“孝诚,妈让你为难了,你爸这一走,我怕你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就更紧巴了,老是担心你挨饿,看你又瘦了些,妈瞧着心里难受……”
要说自己显瘦了点,笑尘觉得也是事实,这阵子方方面面忙个不停,吃喝营养也没怎么跟上来。不过,他不想妈为这事操心,就伸过手去把妈那蜡黄干枯的双手攥在手心,看到她额上的沟壑和头上的白发,笑着宽慰道:
“妈,我又不是小孩了,不会饿肚子的,可能这阵子忙着复习考试,掉了二两肉,让您给看出来了,您放心,我身子好着呢,精气神特旺的,您不用担心;倒是我怕您在家里,忙里忙外的受苦了。”
“孝诚,我没事,我在家里成天就盼着你能吃饱,把书好好念完,今后找份儿工作,能养活自己,妈再苦再累也知足了……”杨素珍看着儿子第一次主动牵自己的手,一副相当懂事的样子,心里顿然熨帖了起来,苦涩的言语中有了些暖意,“你爸这一撒手,家里又背着那么多的债,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就怕连累你也跟着吃苦!彭家辉真不是个东西,我家的抚恤政策一直还没落实到位……不然,你这放假回来,妈可以弄点好饭好菜的,让你好好补补……”
妈说着说着,嘴巴开始了轻微的抖动,梁笑尘看在眼里,赶紧握紧了她的双手,安慰着:
“妈,您别这样,我好好的呢!我跟您说,这放假了,我们家的伙食一定会改善,您儿子挣钱了,哈哈!”
“挣钱?你挣钱了?”杨素珍听儿子这么一说,惊奇的问道,“你个念书的伢,哪儿弄得到钱呢?”
“妈,我在学校课余搞了份勤工俭学,既培养了能力又赚到钱,挺不错的呢!”梁笑尘不想跟妈说得那么具体明确,就简而化之的一句带过去了。
杨素珍对儿子所说的“勤工俭学”似懂非懂,睁着眼睛开着他,只是说:
“听上去好像不错,你也不能太累着自己了,更不能影响学习,知道不?”
“知道,知道了,”梁笑尘站了起来,“妈,时间还来得及,我到菜市场买些菜回来,我们家从今天中午就开始改善生活!”说着就准备往外跑。
“哦,妈!”刚出门的时候,笑尘忽然想起了事儿,又折了回来,“你趁这个时候,正好试试我给您买的新衣服!”
“哎哟喂,你还给我买了衣服,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呢,”杨素珍到真没想到这孩子会有这么一出,埋怨中难掩喜悦之情,“你呀,挣点钱,自个儿留着多买些好吃的,壮壮身子骨,还惦记着妈,真是的!呵呵,你呀!”
梁笑尘不以为意的说:
“妈,瞧你说的,你生儿子就是得享福嘛!你快穿上试试看,我去买菜了!”
半个小时后,梁笑尘回来了。
梁孝娣已下班,正围着穿上了新衣裳的母亲杨素珍身边,喜滋滋的瞅着,赞着。
梁笑尘给妈买的是一件短袖新款衬衫,青蓝色中均匀的点缀着白色菱形小块,合身得体,朴素中不失秀气,清新中不事张扬,孝娣啧啧称赞,杨素珍也频频点头,甚是满意。
在开屏市益民购物大厦女装区,梁笑尘花了不少时间,最后才决定买下这件,并请一位体型相似的顾客大妈帮着试穿,当时就感到非常合适。
另外,笑尘很看好这件衬衣的花色,他觉得白色小块下的青蓝色,甚有白霜落青菜的寓意,又恰似老妈辛勤劳作收获成果的写照,很符合她的身份特点;同时,那白色小块,也算是对亡夫的一种祭奠。
笑尘将鸡鸭鱼肉蛋每样各买了五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