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心里的不满,软和下态度道:“罢了,你坐下吃饭吧,我瞧着你肚量大还能再吃几碗呢,阿瑶你随我来,我有话要说。”
洛瑾瑶低声安抚道:“夫君你莫往心里去,我去哄哄阿娘,她刀子嘴豆腐心,一定不是真心恼你的。”
钱金银笑的可美极了。
周氏自听见,失笑摇头,心想,女生外向古人诚不欺我。
片刻母女两个来到大厅左边的暖阁榻上坐定,周氏道:“阿瑶,你果真知错了?”
洛瑾瑶猛点头,“阿娘,我错了。”
周氏立马变了颜色,厉声道:“孽障,你给我跪下。”
洛瑾瑶惊乱不知所措,依言跪下,眼泪已挂在了脸颊上,哀哀叫一声,“阿娘。”
“你错在哪里?”
“我错在、错在不该对男子动情。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私自动了心,给家族惹来风波,累害父母替我受过就是不对。阿娘,我真知道错了。”
洛瑾瑶眼泪模糊,以头触地,悔恨不已。
“你错了。”周氏道。
“是,我错了。”洛瑾瑶哀泣。
“我说你认的错错了,少年慕艾,谁没个动情的时候,你错在优柔寡断,当断不断!你错在,为了一个男子竟不顾养育你长大的父母,自我磋磨有寻死徇情之念。古语有云发乎情止乎礼,你为情轻生让人看出模样来便是违礼了,便是大错。他既无心,你便断情,当断则断,置若罔闻,该嫁人嫁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和忍耐。阿瑶,你小气了,是你自己让人看轻了去,怨不得旁人。”
洛瑾瑶颤抖道:“阿娘教训的是,只是、只是当时心不由己,情已付,收不回来了,自以为那一个他便是一生一世了,我痴愚做了真,到头来才发现,知人知面不知心。”
撑在地上的手指逐渐收紧,指甲磨断,指腹磨破,但此时的洛瑾瑶却不知道疼痛,那龌龊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忽觉自己肮脏,满腔怨恨。
女儿情长,尤其阿瑶又有痴情处,周氏如何不知。她说的简单,付出的情意又岂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那痛是一世也埋葬不掉的。
遂把洛瑾瑶扶起来搂在怀里,为她拭泪道:“我的儿,错便错了。人生一世谁又敢说自己不犯错呢,知错能改就是万幸。再说,此事的错也全不在你,我也有错,我错在错看了赵筠这小子。原本我冷眼瞧着他,琴棋书画皆精通,读书万卷,少年时便中了秀才,和你是顶顶相配的,平常你三婶娘她们拿你俩打趣我也就没阻止,我也是存了成全的心思的,你俩的事儿按说该是水到渠成,谁承想……”想着老夫人七十大寿那日发生的事情,周氏恨的牙痒,“但凡让我知道谁陷害的你,我定碎尸万段了她!”
洛瑾瑶有心想说:陷害我的就是洛瑾瑜!但她空口白牙,纵然阿娘疼她也不会全信,就忍耐下了。
慈安堂亦是华灯初上,老夫人被气的晚膳没用,洛瑾瑜知道了就自己亲做了一碗牛奶燕窝粥送过来,她亲自服侍着老夫人吃完后,老夫人便感慨道:“那一个我是真白疼了她,若早知她是这样的,倒还不如多疼疼你,可怜你无父无母孤女一个。”
话落,想起那死去的儿子,老夫人泪落两旁,悲不自已。
洛瑾瑜陪着落了两滴泪,安抚道:“白白的祖母又提这个做什么,有大伯母看顾着我,我一点委屈也不曾受过的,纵然是父母在世也不过如此了,何况我还有祖母疼呢,我是躺在福窝窝里的孩子,有什么可怜的,祖母快莫要伤心了。”
“她若真疼你,当年就该认下你,如此你将来的亲事也更好些。可她呢,顽固的气死个人,明明膝下空虚,多一个女孩孝顺有什么不好的,她却坚决不松口。我知道,她疼阿瑶,可疼阿瑶也碍不着认下一个你啊,你难道还会分去了阿瑶的宠爱不成。”
洛瑾瑜拿过小几上一个柑桔来,素手慢剥,只垂着头笑,半响儿才道:“祖母,瑜儿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当年没死在盗匪窝里,我这条命就是白捡来的,瑜儿惜福着呢,不敢强求太多。”
老夫人可怜的摸摸她的发顶,“傻孩子,你怎就这么懂事呢,瑶儿如有你的一半我也就不发愁了。”
洛瑾瑜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看看天色起身道:“祖母,您该安寝了,瑜儿不敢打扰,这就回去了。”
“好孩子,你也早些歇息。秀容,你带着几个小丫头子送送她。”
三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洛诚已成了亲,和大奶奶小万氏居住在沁园旁边的落梅院,二儿子洛谦,独居折桂楼,远离内府诸院,靠近外院,因正在国子监读书,每逢初一十五才回家来,而沁园便是三夫人、三老爷并他的那些姬妾所居的地方。
这会儿用过晚膳,三夫人望着伺候在旁的这些或美或娇的姬妾们,恨声道:“都是没用的东西,要了你们什么用,也绑不住男人的心。”
一个妾咕哝道:“老爷正门不走,就爱走偏门,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众人一听,连同王氏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