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如此,我会尽快安排我们成亲的一切事宜,也请你按照约定积极配合!”刚走了两步又倒退回头,“别忘了,你的及笄礼,我会请旨在宫里操办,必定让你风光大现!”
目送他离开,慕浅浅跌坐在地上,别人没有提醒,但是她决定不会忘记,如今正逢严冬,雪冻过的地面有多冷有多硬。但是,她此刻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她刚才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面临这杀头的危险。
是她的胆子太小了。她迎着寒风,扯出一个难看的苦笑,亦是只能苦笑了。
至那天后,太子再也没来振国王府,离开时说的那些话,像是过眼云烟,消失在空气中。她以为她的及笄礼将会是史记上唯一写着:忘记操办。四个字的郡主及笄礼。
直到满16岁的前一天最后一秒,说服自己忘记的时候,他悄然出现了。
黑暗中,慕浅浅只觉得有一个冰冷的硬物接近自己的脸,寒气入侵,迫使她睁开双眼一探究竟。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形似男人的身躯,慕浅浅刚想大叫:“来人,有刺客!”却被一双厚茧的手捂住了嘴。
“别怕,是我!”是他的声音,是他来了。那丝害怕因为他的那句,别怕是我,顿时烟消云散了。
忽然鼻孔酸酸的,眼眶有泪闪过,却被她倔强的逼了回去。她不知道为何会忽然如此,只知道最近看不见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心里空落落的。但是,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因为她不想承认自己是自虐狂。
“福儿,及笄快乐!希望我是第一个前来祝贺你的!”他的声音,让慕浅浅有片刻的安宁,而后想到深更半夜,这厮居然敢独闯振国王府,可见这人的武功有多高。“福儿,让我抱抱,我好累!”他竟这样伏在慕浅浅身上,下一秒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他去做贼了吗?这么累?
呃,似乎正在做贼。
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任何防备?就算自己的三脚猫功夫练得不炉火纯青,也不至于连一点他的气息也感觉不到吧?
是自己太大意了。
可是他凭什么说睡着就睡着……
黑夜中,就这亮光看向那张说不上厌恶,也谈不上喜欢的脸,那脸还是那张脸,却不知为何充满了疲惫,满脸的小胡茬正卖力的往外长,印象中那俊逸非凡的他已不复存在,忍不住用手覆盖住他的右脸,好似了一些……
自己居然有心情担忧他瘦不瘦,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用尽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太子,粗鲁的将他按倒在自己的床上,做完这些觉得好累好累,尼玛,这人是吃秤砣的吧?居然这么沉!
看在他这么弱的面子上,就好心将自己的床让给他一个晚上。打了个呵欠,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黑夜中,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疲惫的眼,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蹑手蹑脚的下床走到桌子前,将她捞进怀里,然后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自己合衣躺在她的身边。
看这她缩成一团,又把她捞进自己的怀里,只见她蹭了蹭,又慢慢的睡着了。太子一阵好笑,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也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日,慕浅浅醒来,下意思的抬起头,面对自己所在的位置,错愕了一下,下意识的摸摸身边的位置,冷冰冰的。
难道,昨晚做梦了?不对,自己做梦也不可能梦到他!
“郡主,太子殿下在前厅,王爷着人让您早点过去!”翠菊撩开珠帘,见慕浅浅坐在床上发呆,便开口打断。
慕浅浅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好!”沉默了一会,又道:“你伺候我起来!”
翠菊怔了一下,上前而去。“是!”
穿上一件暖衣,便坐在镜子前等翠菊为自己梳头,翠竹这时也挑了帘子进来,见翠菊正给慕浅浅梳头,又起身去打洗脸水。
房里又恢复了安静。“翠菊,昨晚谁守夜?”慕浅浅随意问道。
翠菊手一顿,连忙回道:“上半夜是柳绿,下半夜是奴婢。”
“那你可听到什么别的声音?”
“回郡主,您睡得香甜,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这就奇怪了,被子上明明就有陌生人的气息,为何翠菊没有发现?
算了,不管了。
淡淡的“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翠竹将热水打来,快速的净了面,又对镜画好淡妆,才披着厚厚的兔毛围领的梅花百褶裙往前厅走去。
远远的,只见王爷和王妃坐在主位上,太子坐在振国王爷的下首,看样子此时正聊得火热,直到慕浅浅走到门口才住了口。
慕浅浅对这太子行了个标准的闺秀礼,“太子殿下安好,太子……”
“免礼!以后见我不必行全礼!”太子打断慕浅浅的动作,非常直接的说道。
“这……,似乎不合礼法。”
“本太子说的就是礼法,你遵守便是!”,慕浅浅看向振国王爷,见他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