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像是坐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的她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错综复杂的声响。一会儿是怪物的狂叫,一会儿又是悠悠的剑鸣,一会儿又变成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凤歌心里纳闷,想睁开眼看看,却力不从心,眼皮像是压了石头一样,沉重的动弹不了。
最后,凤歌像是被人抱住,一个熟悉的怀抱,清清冷冷,却心旷神怡。
遇上了熟悉的东西,凤歌也不勉强,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勾起唇角甜甜睡去。
等她醒过来时,是在祈言的房间里。
昏黄的烛光隔着床幔照过来,加上大红色的床被,让整个床显得温馨又火热。
凤歌满意一笑,侧过身子来,看见了躺在她身旁紧闭着眼睛的祈言。
凤歌吓了一跳。
她以为自己是被忘川宥送回来的,但祈言为什么在这里呢?难不成是自己喝的太多,祈言叫不醒,又赶不走,所以才迫不得已和她同床而眠的?
想到这里,凤歌脸色已红,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又坐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既然祈言就在旁边,那就勉强在吧!
凤歌心中喜悦,低头偷笑之时才发现祈言竟然一身红袍,而自己,也是一身嫁衣。二人着红衣躺在床上,确实让人浮想联翩。
凤歌却没想到别的,只是觉得,祈言脱了一身蓝袍,换上红衣也这么好看!
而就在此时,紧闭着眼睛的祈言突然睁开眼,一双眸子中带着犀利戒备的光芒。
见此,凤歌吓得连忙掩饰闭眼,生怕祈言发现自己在偷窥他!
过了半晌,凤歌也没察觉到动静,于是耐不住,微微睁开眼去看祈言。
只见祈言一双黑眸紧盯着床顶,竟是一动也不动。
凤歌诧异,他莫不是睡着了吧?
这样想着,凤歌胆子大了些,抬起手在祈言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
没动静,就连眨眼都没有。
这让凤歌微微宽心,想来,祈言是睡了吧。
于是,凤歌偷偷松了口气,半支起身子,一头黑发落在大红的枕头上,袖子落下来,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臂。她用手腕撑着自己的下巴,细细观察着身旁这个红衣祈言。
她和三万年前初见时没有任何变化,容貌俊朗神色清冷,就连那一双黑眸也是如往常一样波澜不惊。
凤歌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他的眉眼。
她轻唤:“祈言。”
就在这时,凤歌突然被脑后一股力袭击,直愣愣的倒在祈言胸膛上。
她刚想用力挣脱,却听到头上祈言嘘了一声,示意她禁声。
原来他没睡!
意识到这个,凤歌不禁脸红心跳,也没有力气再挣扎。
于是,凤歌伏在祈言胸口,祈言的手握在她的后肩,二人持续这个动作有好长时间。
凤歌觉得二人现在的关系,再做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合适。于是,她舔了舔上唇,斟酌道:“那个,神君啊……”
可就是这时,凤歌耳朵尖,突然听到外面一个细微的响声传来,她心中一惊,随后屏息凝神,将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的声响上,也没有了心思躲开祈言。
不一会儿,又是一声,像是兵刃出鞘的声音。
她心惊,虽然自己刚醒来搞不清楚状况,不过谁会在睡觉的时候听到兵器的声音?这未免有些太不正常了!于是,她抬头对祈言道:“外面,有人!”
祈言低声回:“我知道!”
凤歌默然,外面有人在祈言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示意自己不出声,好听外面人的动静吧?
想到这里,凤歌的心思微微回来一些,她这才察觉自己的一身嫁衣和祈言的红衣有何不妥。
说起来,噬魂藤给祈言和自己张罗亲事,本就没那么简单的,而现在,凤歌躺在祈言床上,二人应是成亲了。
可为何,她一点也记不得了?
好像她是在忘川宥那里睡过去的,可现在她却在祈言床上,似乎成亲的细节都略过了。难不成,凤歌睡了一整日?
无论如何吧,既然祈言已经在巫山娶了凤歌,那外面埋伏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顿时,凤歌的神经警惕起来,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屏风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又是好久的沉静,没有任何声音。
凤歌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凑到祈言耳边说话,她低声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祈言回:“噬魂藤的人。”
凤歌暗惊,噬魂藤派人监视祈言同她,莫不是已经察觉到他们的目的了吧?
于是,凤歌急道:“噬魂藤不要命了吗?竟然要在你头上放肆!”
祈言微微垂眸,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凤歌,道:“他,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当然有备而来,先是将凤歌送到烛阴那里,祈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便和烛阴大战一日。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