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走到床边,脱下衣衫躺在凤歌身旁。凤歌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和气息。
“怎么想起到这里来睡了?”
祁言侧身,撑着头盯着凤歌。
凤歌闭着眼,淡淡开口道:“我早该过来睡的,倒是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祁言道:“陈贵人是个女子,又受了惊,我自然是要安抚几句的!”
凤歌气大,易紫依和多总管都能看出陈贵人的小九九来,祁言何等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说什么受惊安抚,全都是借口!
这样想着,凤歌睁开眼怒视祁言,“是,你要安抚她,还可以将自己的袖子借给她!你是她夫君!一切都是应该的!”
祁言皱眉,伸手将凤歌扯进怀里,轻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啦,别生气了,早点睡!”
凤歌最抵挡不住祁言的好言相劝,只要祁言一开口包容她的无理取闹,凤歌就会丢盔卸甲,将之前的一切抛到脑后。
这次也一样。
凤歌心里怒火已经消了大半,她抬头扁嘴道:“以后不许她碰你的袖子!还有,将今天那身衣服扔了,不许再穿!”
祁言点头,“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听他这样说,凤歌才安心,她打了个呵欠,窝在祁言怀里昏昏睡去。
后花园凉亭里,几个宫人在祁言身后扇着扇子,风虽不大,但心静并不觉得热。
凤歌正对着阳光张大嘴巴,将舌头压在下面,好让祁言看的清楚。
祁言瞅着凤歌嘴里的牙床肿得老高,不自觉拧眉道:“任不贱,传太医来看看。”
凤歌盯着任不贱麻溜溜的去请太医,又偷偷看了眼颇为凝重的祁言,她哭丧着脸道:“太医来了也是一样,总是开一些不温不火的药,没什么大用!”
“那你想怎么?”
凤歌接过多总管递过来的清凉去火的热茶,一边吹着一边分析道:“我倒是不觉得怎么,只是怕因为我长牙这件事影响了食欲,进而让御膳房的师傅们偷闲怠慢,技艺日渐生疏。若真是如此,你倒是没什么,吃的那么少,不妨事,怕只怕日后接见他国使臣的时候,做的菜咸了淡了难吃了,岂不是丢了宋国的脸?”
祁言挑眉,坐在凤歌旁边听她的后话。
“所以啊,我还是顶着牙疼的压力,多锻炼锻炼御厨们吧!多总管,你想吃水煮鱼吗?”
多总管愕然,平时凤歌只要想吃什么,总会问多总管想不想吃,之所以不问祁言,是因为凤歌自己也知道,祁言不吃。
有时候凤歌都怀疑,祁言是不是已经辟谷了?
多总管福身劝谏道:“姑娘,您现在的情况,不该吃麻辣的东西……”
闻言,凤歌佯怒,扯着祁言的袖子撒娇埋怨道:“你看看他,我吃个东西都不让,难不成还能将你们宋国吃穷了?”
祁言暼了眼凤歌,淡淡道:“等你牙不疼了,想吃多少都行。”
凤歌还不罢休,哀怨的看了眼多总管,随后趴在石桌上打滚耍赖。祁言和多总管看的多了,皆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装作没看见。
这时候,易紫依和之前的陈贵人前后过来,她们先是给祁言行礼,随后才看见依旧趴在桌上不为所动的凤歌。
陈贵人不自觉拧眉。
易紫依瞅着凤歌埋怨的看着自己,晓得她是在怪自己将陈贵人带了过来。易紫依假装不知笑道:“干嘛呢这是?现在都流行在桌子上打滚吗?”
凤歌故意靠在祁言肩头,将一块瓜果送进嘴里,将那陈贵人气的不轻。
“是呢,你不晓得吗?”
这时候祁言开口道:“是歌儿长智齿,疼得吃不下东西,耍赖呢。”
易紫依一笑,“这倒是像她的风格。”
就在这时候,刚刚还沉默不语被凤歌气的黑脸的陈贵人开口了,她柔声细语语气带味儿的道:“皇上对凤姑娘,真是好的没话说,着实让人羡慕呢!”
陈贵人这话里面,重音在“凤姑娘”三字上,凤歌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皱起眉头看了眼易紫依,却得了一个微微摇头的暗示。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压下怒火,艰难吃着盘子里的瓜果。
陈贵人见凤歌不为所动,还不罢休,踩着莲步走过去,轻轻握住凤歌的手掌,低眉顺目和蔼可亲的道:“以后啊,妹妹还需要多向凤姑娘请教请教伺候皇上的秘诀呢!届时,姐姐可不要吝啬相授啊!”
只听空气里“噗嗤噗嗤”两声,两把暗箭刺到凤歌心头,一个上面写着“凤姑娘”,另一个写着“姐姐”。一个是名分,一个是年纪,两个都中靶心,让凤歌的心抽了两抽。说起来,这陈贵人倒真会捏住对方的伤痛,甜言蜜语之间却是枪林弹雨防不胜防。
凤歌抽回自己的手,勾勾嘴角道:“自然不会。”
祁言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懂她们女人家的这点小心思,而多总管,就算懂,恐怕也不能说什么。所以这时候只有易紫依上来圆场,她巧妙自然的立在陈贵人和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