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响收起玉簪,在屋里走来走去,本来决定今天再到剪辑机房看看后期做的怎么样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的这个轮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发,到时候抑制不住自己眼睛随意喷火,伤害到无辜老百姓就无法收拾了。正在他愁肠百结,不知所措时,门铃响了。
门打开后,孟响没有看到人,向外探望了一下,看到大门外一个男人戴着头盔正跨上一辆摩托车,他急忙冲那个男人喊道:“喂,刚刚是你按的门铃吗?”
男人打着摩托车的火,扭头看了看孟响,冲他指指地下,摆摆手骑着车快速离开,摩托车的排气筒一阵猛吐黑烟,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孟响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多大了还玩按门铃玩。”他正准备关门时,不经意瞥到地上有一张照片,他恍然明白刚刚那个男人指地上的意思,于是他马上弯腰将照片捡起来,当照片映入眼睑的一瞬间,孟响便愣住了,照片上的那名女子不就是伯赏伊嘛,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终于在离别的十多年后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虽然仅仅是一张照片,还是让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孟响急忙再看那个男人,早已经消失了。他颤抖着靠在门框边上,将照片放下来,不敢相信地稍稍冷静一下,又拿起照片仔细地瞅着,他敢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伯赏伊,就算没有胸牌上的名字,他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孟响泪眼模糊地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伯赏伊的脸庞,想立刻就能见到她,看来未来之神没有骗他,伯赏伊也许真在两天之内就能找到。他稍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认真地查看起照片,看到上面牌匾的名字。
“海普伊珊银庄?”孟响盯着照片自言自语。
“孟响。”一个熟悉的叫声惊得孟响急忙抬头,他居然看到伯赏伊站在大门外朝他微笑,一袭白裙,一头乌黑的头发,那如湖水般透明清澈的双眼正朝他散发着暧昧的信号。孟响像被勾了魂似的,呆滞地扶着门框迈出了房间,一步一步向大门外走去,伯赏伊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摇着裙摆,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在等着他轻轻采摘。
他再也克制不住那久压心底的思念,流出相逢的泪水,朝伯赏伊奔跑过去,想一把抱她入怀,可是这一抱,伯赏伊却像变戏法似的消失地无影无踪。孟响前后左右看看,周围根本没有伯赏伊的影子。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轮回来临了,可是自己现在好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像疯了一样,就是不停在地院子里寻找伯赏伊,边找边大喊道:“伯赏伊,伯赏伊,你给我出来,伯赏伊你给我出来!你要怎样才肯出来见我?”
孟响的心开始被烈火灼烧,他痛苦地一下跪在地上,用右手紧紧住胸前的衣服,用劲儿按在胸膛上。他的头也不听话的一阵一阵巨烈地疼痛,像被锤子砸一样,脑袋仿佛要裂开般煎熬。孟响强忍着心被灼烧、头被砸的痛苦站起来,想撑着走到屋里,可是当他站起来时,他却看到了那天,那天站在他面前,微笑着,他刚想上去让那天扶他一把,那天却突然抽出刀子朝他扎来,他吓得一躲那天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响知道这又是一个幻觉,可是他停不下来,他的耳朵又开始耳鸣,尖叫声伴随那天家里三楼那个老妇人嘴里的念叨的那几句话:“举步蹉跎奈何天,齐眉坎坷数必然,梦中相逢婆娑树,醉里遥望洛伽山。月夜更叹玄都冷,金风应觉老翅寒,前程归咎参光目,后世谁解六道禅。”他仿佛看到老妇人,穿着黑色的旗袍,挽着雪白的发髻,站在自己面前朝他慈祥地微笑,笑着笑着,老妇人就变得凶神恶煞,嘴里念念有词咒骂着他。孟响捂上耳朵闭上眼睛,大叫道:“走开,走开!走开!”
他有些害怕地蹲下来,良久才小心冀冀地再次睁开眼睛,可是这次他好像看到了更多的人,他看到柳传,看到那世洪,看到小雨,甚至他好像也看到了小桃红、柳艳艳,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诡异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停地绕着他转圈,本来就脑袋就像裂开一样,现在这样他仿佛完全被陷入包围里面。
孟响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他站起来,愤怒地大吼一声,怒火从眼睛里面喷出,一个个击破眼前的幻影,但总是一个消失一个又来,这些人朝他讥讽地哈哈大笑,还不时地朝他做些小动作,像在看一个小丑表演,这让孟响更加愤怒,他喷出的火越来越重,火焰像一条条火龙迅速窜出眼睛,击破一个个幻影。
忽然孟响好像看到曾可梵也出现,他刚想用火喷,一声“啊”的尖叫惊醒了他,他急忙收手,摇摇头,跌跌撞撞后退几步,站稳后看到曾可梵吓得两手抱着头害怕地缩着身子,在离自己远的地方躲在一棵小树后不停地发抖。
“导……演,导演,我是……曾可梵,你怎么了?我是曾可梵,我是曾可梵。”曾可梵哆哆嗦嗦地向孟响说着,眼睛都没敢看前面的孟响。
孟响被折腾地有些筋疲力尽,他站稳后,眼睛模糊地看着前面,他冲曾可梵摆摆手,低沉地朝曾可梵吼道:“走!快走!”
“导演,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就是跑步路过这里,顺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