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走廊拐角的曾可梵吓得到够呛,她大气都不敢喘,呆了好一会,听着没什么动静了,才慢慢伸头出去,看到柳艳艳的窗户灯灭了,她才敢走动,于是捏手捏脚地下了台阶,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去。
这一晚柳艳艳几乎是在恐惧中度过的,她始终不敢闭眼睡觉,还时不时偷偷朝柳传那边看看,而柳传却睡得酣畅淋漓,已经打得呼噜震天响了。
第二天拍摄中,柳艳艳在片场整个人无精打彩,进入不了状态。有一场戏孟响一个镜头拍了七遍依然觉得不满意,没办法他只能让大家稍作休息,给柳艳艳点时间,让她找找感觉再拍。其实这场戏就是场小戏,男主角跟女主角道别的场景,女主角只要用情的挥挥手即可,但柳艳艳就是做不到,总是在想什么似的走神。
孟响亲自到柳艳艳跟前递给她一瓶启力饮料,略带关心地说:“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下。”
柳艳艳接过饮料抬头看了一眼孟响,抖抖精神说,强挤出点笑容说:“没事,我歇会儿就好,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看惯了柳艳艳的高傲、娇情,突然变得温顺了反而让孟响不习惯,他点点说:“那就好,不管有什么事情,在片场,我们还是以拍戏为主,尽一个演员该尽的责任,因为这是我们的工作。休息好了,就打起精神继续拍完这条,我等你。”
柳艳艳感激地看了一眼孟响,轻声说了句:“谢谢。”
孟响回到监视器前,柳艳艳便主动要求开拍了,这一次演得相当到位,虽不能算完美,但比前面的好了很多,孟响过了这一条。大家就又忙碌着开始准备转场,拍下一个场景的戏了。
孟响刚想歇会儿,裤口袋里的木盒子又开始颤动起来,他赶忙伸手进去按住,结果根本不管用。孟响抬头左右看看,以为未来之神又要出现,他并没有呼叫他,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而且周围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还是导演魅力大,几句话就能让演员入戏,真是了不起啊。”那天从孟响身后拍着手走过来,那个木盒也在那天说话之后停止了颤动。
孟响站起来转身看着那天没有说话。
“今天收工后,有没有时间?”那天问。
“有什么事吗?”孟响不冷不热地回应着。
“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孟响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如果你还想就伯赏伊的事情解释些什么,那就不用麻烦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不想再提及。”
“除了她,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别的可以聊了吗?”那天有些生气地说道:“以前我们无话不谈,你有什么都会跟我讲,现在就算我们没有了从前的那份信任,但做为同一个公司共事的同事,我们也该握手言和,多多沟通。”
孟响听完那天的话,沉思了半天后,淡淡地回复道:“那收工后我们在地藏殿见吧。”
“好,我在那里等你。”那天说完便转身离开。
孟响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曾经的兄弟,越走越远了。
董旋丰被柳传喊了出来,钻进了柳传停在寺院外很隐蔽的一条小道上的车里,他坐进去后,整个车轮胎都有点瘪了,两个胖子一个在驾驶位上,一个在副驾驶位上,看起来都有些拥挤。
“柳总,您有什么吩咐啊?”董旋丰腆着脸说道:“昨天您玩的还算开心吧。”
柳传斜眼瞅了一下他,郑重地说:“你嘴巴给我严实点,这没别人知道我来过,我是悄悄地来不知不觉,悄悄地走,不带走半片云彩。”
“嘻嘻嘻。”董旋丰捂着嘴窃笑道:“您是不带走半片卫生巾吧。”
“哼哼哼”柳传急忙咳了两声道:“你给我正经点,没大没小的货。”
“您大我小,嘻嘻嘻。”董旋丰还是忍不住窃笑,柳传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掌拍在了他脑袋上,这他才停下来,摸着脑袋忍着笑,不再说话。
“我问你,天陀寺的戏还要拍几天啊?”柳传认真地问。
“还要三四天吧。”董旋丰回答道:“反正这管吃管住的,多呆两天也无所谓啊,我跟你说柳总,这儿的斋饭还真是好吃,你要是有时间..”
董旋丰话没说完,柳传两把掌又打了上来,他生气地说道:“你就是一吃货!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一直观察他,没发现他有什么动静啊。”董旋丰揉着脑袋道:“刚来那天他去了藏经阁,但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回僚房了。”
“没过多久就回去了?”柳传怀疑地问。
“我就是在远处偷偷看见的,他和咱们的那天编剧聊了几句,编剧便离开了,之后我尿急就去了趟厕所,结果回来孟导他就不见了。我急忙到处找,但藏经阁都上着锁,我也进不去,往里面看,也什么都看不着。就在我左看右找的时候,嗳,孟导从回廊走了过去,幸好他没看见我,我是不是很机灵啊?”董旋丰时时刻刻都忘不了邀功。
“那后来呢?”柳传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