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声音,烛狼当即止步行礼,屋内众门主追出屋来与他站在一处,也是纷纷对着黑暗中恭敬行礼。过得片刻,便见陆仁三人去而复返,倒退着回到了屋门口,随后一众举着火把的兵士簇拥着几人从暗中走出,正是纳兰容慧与陆柳,纳兰永安却是未曾出现。
“小贼,看你今日往哪里跑!”烛狼怪笑道。
陆仁转头啐了一口,狠狠瞪着他道:“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纳兰容慧却是不看陆仁,反而望向乌鹿:“本小姐当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才是影盟众人中实力最高的。”
乌鹿一愣,看着她道:“什么?”
纳兰容慧看向陆柳道:“陆柳,你说这小子是什么修为?”
陆柳仔细看了看乌鹿,回道:“以他适才救人时阻挡烛门主的那一招看,至少也是意动巅峰。就不知……”
“就不知他那黑色布条,是否是伴器,是不是?”
“大人所言甚是。”陆柳躬身道。
纳兰容慧转头看向乌鹿,笑道:“喂,你那黑色布条,是伴器吗?”
乌鹿心下暗叫不妙,盯着她看了半天,忽地神秘一笑:“你若是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哼哼,小子你油嘴滑舌的,不过不瞒你说,本小姐心早有所属,对你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若不是你修为似乎比本小姐更高,让我有些惜才之心,就凭你刚才那句话,你的舌头与命根子早已都没了。”
乌鹿笑道:“既然纳兰姑娘如此惜才如命,不如就发发慈悲,放我等离去如何?”
“可以啊。”纳兰容慧娇笑道。
说着她拍了拍手,一众兵士当真让出了一条道来。
“请吧。”纳兰容慧饶有兴致的看着乌鹿。
陆仁听得两人对话,心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的话要问乌鹿。他在影盟与乌鹿相处也有两月,一直以为乌鹿的修为与自己差不多,有时他找乌鹿试试身手,乌鹿也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才会与自己动手过两招,不过也是打个百十来招便气喘吁吁自动认输了。未曾想,听这纳兰容慧与陆柳所言,他修为竟然如此之高!
此时陆仁见纳兰容慧在乌鹿一句话之下当真让出路来让自己几人离去,顿时抬步便要往前走,却被乌鹿一把拉住。
“笨蛋,这条路可是直通地府的。”
乌鹿叹了口气,抱着言笑转身往屋内走去,“算了,既然我的秘密已经暴露了,那不如大家坐在一起喝点酒,一醉泯恩仇吧!”
陆仁也不知乌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是十死无生之局,只得跟着乌鹿也进了屋。
“好,今晚这么多惊喜,终归是睡不着了,本小姐今晚就陪你们喝点酒。”纳兰容慧妩媚一笑,抬脚便走进屋内。
“你们在屋外守候,切不可放外人进屋,若屋内有人冲出,不管是谁,全力拿下。”陆柳吩咐完众兵士,也跟着进了屋。
烛狼等众门主见此情景,也是跟着陆柳进屋,随后紧闭屋门,一时间,屋外只剩层层叠叠举着火把的府兵们,将屋子团团围住,当真是连一只老鼠一只苍蝇都进不去了。
屋内酒宴继续,纳兰容慧毫不客气的坐了上首主位,下首左方依次便是陆柳、烛狼等诸位门主,右方则是大咧咧的坐着陆仁、乌鹿、言笑三人。
言笑经这一段时间的歇息,此时已然醒转,忆及自己被擒的经过,不禁痛恨自己太过鲁莽任性。
原来那****跟在陆仁身后也悄悄到了议事厅,正好便听到言伯庸对燕青书提及让他俩逃命之事,一时间悲喜交集。她喜自然是听到自己父亲原来早已看出她与师兄之间的情愫而暗暗欢喜,悲却是想到父亲苦心经营多年的分堂即将毁于一旦,甚至分堂内众多兄弟姐妹们也难逃一死,不免为之黯然神伤。而随后她又听到燕青书拒绝父亲的提议,执意要留下来与分堂共存亡,她虽觉这是理所应当之事,可心中却又隐隐希望他当真能抛弃一切,带着自己亡命天涯,双宿双栖。这念头刚起,她便被自己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怎么如此薄情寡义,竟然会有舍弃父亲与分堂,与师兄独自逃生的想法,一念及此,顿时心中烦躁起来,也不再听议事厅内说了些什么,只想找个地方独自静一静,理清思绪。
她独自出了分堂,出现在草屋之中,见那老妪依然在编着草鞋,她早知那老妪并非真人,不过是王城中影盟总部一位大人物的伴器能力所化成,因此与往常一样,不去理会她,径直便要往外走,孰料那老妪忽然唱道:“成也潇潇,败也潇潇,女儿家家,亡命天涯。无可奈何,莫若奈何,死生不离,双宿双栖。”
言笑听那歌声似乎是唱与自己听,歌词之中的亡命天涯、双宿双栖也正是自己适才心中所想,不禁更加气苦,只道连这非人的老妪都在嘲笑她意志不坚,为情所困,当即匆匆出门离去。她平常多是在分堂内修行,甚少出门行走,因其实力不高,言伯庸又宠溺为甚,也从未参与过实战与府兵对敌,因此这内城之中无人认得她,她自可无需掩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