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姑娘似乎已经知道那片山域所在的位置,因此径直带着我们向一座高山的山口行去。
山路逐渐上升,二豆说我们要走的这个山口叫盘盘山口,海拔四千六百多米,过了那座山口直接向前可以进入一个叫日乌切沟的巨大山沟,沿着这片宽广狭长的山沟就可以回到康定。但是如果过了山口往左边走的话,那就是九海子山了。这片山中有很多个海子,因此叫做九海子。
我问二豆,可曾进去过这片九海子山域?
二豆说:“没有,因为这片山域太难翻越,所以很少有人进入,近年来我倒听说过有人翻进去,不过山中除了好几片海子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二豆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我们要找的那片山域就是这片九海子山的话,恐怕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秘和可怕。
这时我们都不禁把目光落在了在前头带路的白玛姑娘身上,如果她真的知道那片山域的具体位置的话,那么有可能是他父亲当年留下了线索。但如果他父亲真的留下了线索,她是不是已经进过那片山了呢?而如果她进去过那片山域,却什么也没找到的话,不是探险队的线路弄错了,便是那片山域有蹊跷。
我和李月潭本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是看到白玛和铁头聊得正投机,我们只得相视一笑,暂且作罢。
二豆嘿嘿的笑着说:“我相信我表弟应该没得问题。其实山这边的姑娘都盼着能够嫁到康定去撒。以前彝汉、藏彝都是不能通婚的,不过现在国家提倡,至少在我们康巴地区已经不存在问题。”
听二豆如此一说,大伙再望着白玛和王哲两人的背影,顿时心里都喜滋滋的,当然呀,如果他们俩因为这次探险而走到一起,绝对是一桩美事。
二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鬼点子,忽然大声喊道:“铁头,和白玛来上一段康定情歌咋样?”
你别说,这白玛姑娘倒还不是那种薄面皮的人,见有人提议,反而主动问铁头:“敢不敢跟我唱两句哟?”
铁头没想到我们会突然给他出了个难题,顿时有点紧张起来:“我怕唱的不好听。”
白玛姑娘噗嗤笑了起来:“大男人怕撒子嘛?”
二豆急忙为表弟打气:“铁头,你要是不唱上一段,幺妹会不高兴了哟!”
二牛也故意激他:“你要是不唱,哥来替你唱,不过你到后面来,哥到前面跟白玛姑娘一起走。”
铁头见大势所趋,再不唱的话可能会被幺妹看扁了,顿时鼓鼓勇气,咳了两嗓子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唱得不好,大家千万不能笑撒。”
二牛喊:“赶紧唱,不要那么多废话,告诉你,哥的嗓子已经开始痒了。”
铁头羞羞的笑了笑,终于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唱了起来:“跑马溜溜的山上,有位溜溜的姑娘哟……”
嘿,这小子不但会唱,还会改编了歌词呢。
而那白玛姑娘也不示弱,轻快的接唱起来:“端端溜溜地笑着,康定溜溜地哥哟……”
大伙也忍不住跟着合起来:“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哥哟……”
“藏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
“彝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
“月亮……弯……弯……,看上溜溜的她哟……”
……
伴随着大伙的合唱声,白玛和铁头在前面羞涩的打马奔跑起来。一见钟情,谁说不可能。众人打马紧追,心情都像山顶上的随风拂过的云朵一样,洒脱不羁。
白玛带着众人一口气奔到那山口附近,最艰难和路段就要到了。但白玛似乎根本没把那些艰难放在心上,她似乎对王哲唱歌表现的很满意,不过她似乎还不算完,于是又道:“现在我出一些谜语,考考你!”
于是铁头面临着似乎比登山还要艰难的问题——猜谜,这可是考验的脑力活了。
白玛姑娘张口便道:“黑脸老奶奶,坐在火塘边,嘀咕老半天,做出半蛊汤——打一我们每天都要用到的东西。”
铁头唱歌还能应付,但猜谜就不行了,或许是练铁头功练得脑袋反应慢了,只见他挠了半天脑袋,愣是答不上来。
身为铁头的表兄弟见铁头像是子弹卡了壳,急忙救驾:“是茶罐撒。”
白玛撇撇嘴,回头指了指二豆道:“你不许说,让他说。我再出一个。”
我和李月潭等人都不禁笑了,这丫头是在存心考验铁头呢。
白玛又道:“兄弟一条心,清早吃炭灰,是啥子?”
铁头似乎听过这谜语,想了一会儿终于道:“是火钳。”
白玛点点头,继续道:“做活一对对,睡觉一群群,又是撒子?”
铁头顿时又卡了壳。
二豆忍不住暗暗提醒道:“是吃饭用的东西……”
铁头总算灵光一闪,喊道:“筷子。”
白玛把头一回瞪了二豆一眼:“讨厌,你们又作弊。这个不算,再来一个: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