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之下,月天涯不停地挥舞着梅霜剑,一只手护着背上的淑无心,这是来自殁族的力量,尽管古兽族野人漫山遍野,他前进的步伐却不曾停滞一步,每一步都是那么坚定。
月天涯每踏出一步,周围就有野人倒下,现在他的身后已经被古兽族野人的尸体铺成了一条上山的路,血已经染红了一切。
月食之下,月天涯越来越疯狂,像一头野兽,梅霜剑上附着着一层浓重的黑色气息,当终于杀到石洞口的时候,月天涯对背上的无心说:“无心,再坚持一下,我们到了,你看见了吗,殁无恒就在前面等我们,只要我们赢了,你就没事了,无心,你能不能听到啊……”
但是他能感觉到背上无心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不再是血肉的温度,只有金属的寒冷,月天涯发了疯一样冲进石洞,把无心放在地上,不停地呼唤着无心的名字,却没有一丝回应,无心的身体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僵硬,只有月天涯眼睛里流出的两行热泪滴在无心的脸上。
月天涯愤怒地看着石洞中的古兽族祖先,殁无恒正和他僵持着,月天涯的双眼圆睁,愤怒的火花从他眼中迸射而出,他想着的已经不是把这个古兽族祖先送回他的世界,他要把他留在这里,留在这禁锢了他一千年冰冷的石洞中,一起留下的还有他的尸体。
月天涯的瞳孔越来越大,那是一个黑洞,里面什么都看不到,直到黑洞把双眼都占据,空洞洞的,仿佛他的双眼能吞噬一切,这时殁无恒淡淡地对古兽族祖先说了一句,“你完了。”
殁无恒开始远离古兽族祖先,他知道,这一切现在要由月天涯来终结,看到月天涯的样子,古兽族祖先也开始颤抖,他知道殁无恒说的一点没错,但是他还要反抗,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最后还要垂死挣扎一下。
古兽族祖先像月天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身体覆盖了一层能量罩,看到能量罩的出现,月天涯更疯狂了,他痛恨这东西,就是这东西让无心现在躺在那,黑洞洞的眼睛里又流出泪水,只是这泪水让人感觉到的只有无限的冰冷,“无心,你睁眼看看呀,我给你报仇了。”
此刻石洞外天空中已经没有了光亮,月亮已经被黑影完全吞噬,月天涯一步一步走向古兽族祖先,这是死神的脚步,一片黑暗中,古兽族祖先从月天涯眼中看到黑洞中迸发出光亮,那是月亮光芒,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抵抗,却是徒劳无功,他能感觉到月天涯身上的力量,那力量和两千年前禁锢他的力量一模一样,这是殁族的力量,而现在,这力量就要毁灭他,要把他撕成碎片。
月天涯站在古兽族祖先的面前,伸出手竟然毫无阻拦地突破他的能量罩,抓住他的前襟把他拎起,月天涯此时完全不在乎他是古兽族的祖先还是风启洋。
当月天涯一手抓着古兽族祖先,一手把梅霜剑一点一点刺进古兽族祖先的身体,他只感觉到无比的寒冷,这寒冷直达心底,能冰冻一切。
古兽族祖先已经死了,月天涯随意地把他扔在地上,古兽族祖先的能量随着他的死去消散开来,月天涯还不解气,双手持剑,向地上劈出一道凌厉的光,把原本是风启洋的身体劈的支离破碎,那道光还没有停止,继续向前劈在前方的石壁上,石壁上赫然出现一道裂缝,裂缝里向外发出耀眼的光芒,月天涯居然一剑把空间的隔阂劈开了。
古兽族祖先刚死去的时候,石洞外的那些古兽族野人就不再受他控制,都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本来石洞中有月天涯和殁无恒他们不敢上前,当看到石壁上的光,他们顿时兴奋起来,那道光越来越盛,最后把整个石壁占据了,古兽族野人们兴奋地冲向石壁,他们穿过石壁,回到他们的世界去了,有的野人不停地喊着:“利卡利卡……”
殁无恒对月天涯说:“刚才他死的时候我读了他的记忆,你知道‘利卡’是什么意思吗?”
月天涯放下梅霜剑,转身轻轻把地上的无心抱起,他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殁无恒不顾月天涯的不屑,他说:“‘利卡’在古兽族里的大意是家,那里是他们的故乡,他们都回家了。”
月天涯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他用已经模糊的双眼看看怀中抱着的无心,他说:“无心,我带你回家。”
殁无恒捡起地上的梅霜剑,叹息道:“野人都能回家,淑无心你的家在哪呢?”
月天涯就那样抱着无心一路下山,殁无恒跟在他身后,看着前面月天涯落寞的身影,殁无恒一阵感伤,他想起他也曾经有过一段凄美的故事,他们就这样一直走着,谁也没去打扰谁。
天空中圆月高挂,可是月天涯怀中的人已经离去,他甚至都不知道怀中这个美丽的姑娘,曾经对他有多深的情谊,而这个美丽的姑娘到最后也没对他说出那些要说的话。
月天涯殁族的力量已经觉醒,他完全可以带着无心迅速回到飞虎山,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月天涯就像背着无心来的时候一样,抱着无心一路走着,这一次没有了疲惫,没有了重任在肩,他能更好的看清怀里这个美丽的姑娘,只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