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从师父的话音之中,听出一些弦外之音,但具体也不知何意。
师傅继续入正题,说道:凶龙脉为恶龙伏首,行百里气数,那这百里之内的老百姓,岂不都受制于凶龙脉的气数而定富贵吉凶?如此说来,凶龙脉下面的埋葬的帝陵,就有些蹊跷了,一般帝王选择龙穴,必然是为了荫福子孙,然而此地的凶龙脉却是祸及百里,既然龙脉被封印,那受惠的应该是老百姓,至于里面的帝陵……
师傅说到这,让我有些想不通了,不惜借助绝阴坤元阵,以及凶残之极的古祀葬法来封印、填镇此龙脉,这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建造帝陵?
在未打开帝陵之前,似乎这些疑惑和不解,都无法解开,那恐怖之极的绝阴拜圣局,血池,连通帝陵的地下暗槽,都深深印在我的心里,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既然知道这凶龙脉凶险之极,为什么还要让那巫玄先去破三煞?
想想倒也释然,人心皆有贪念,若非贪念作祟,又岂会甘心前来赴险,如果师父阻止了他们这次,那他们必然还会有下次的妄念,阻止,反倒不如让他们自己醒悟,正所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我们既然发现了对面的一伙人,那对方自然也将我们收入眼底,很快,我们两伙人拉近了距离,隔不远,面面对峙。
“王老弟,别来无恙啊?哈哈哈!”对面一伙人的领头,他那皮包骨的死人脸,我第一眼便认出他就是谢文博。
“谢文博,知道是我王三炮的买卖你也敢动,胆子不小啊?”王三炮走上前两步,冷笑着说道。
“王老弟,要说是谁的买卖,恐怕这可不好说吧?你们安南镇出了问题,我们北镇也出了问题,而且为此还折损了十条人命,这帝陵可是我们先来勘察的,想必王老弟也应该知道!”谢文博挑了挑眉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顺道看了看我和小宾。
“既然你这么说,我王三炮也不否认,此事我们大家都压的辛苦,上面的人用不了几天就会知道,到时我们谁也捞不到好处,话越说越明白,谢老哥先勘察的帝陵,就让巫老哥和谢老哥先行一步,老弟我跟在后面看看风景,有好处就捡个小便宜,没有好处老弟撤退也跑得快些!”王三炮个大胖子亦是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这么说,王老弟先让我进去?”谢文博似乎有些惊诧,王三炮先前还一副气势压倒一切的态度,转眼便把机会让给巫玄和谢文博,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架势,只要不是傻瓜,便不难看出。
“两位哥请!”王三炮微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哼!我先就我先,毕竟帝陵是我先发现的,无论宝藏有多少,我都应该占个大的!”谢文博大大咧咧地转身而去,目空一切地将王三炮的虚情假意抛到一边。
“谢……”我准备找无视我和小宾的谢文博讨说一二,这王八蛋骗人都他娘的不带脸红的,无奈话未出口,被小宾一把捂住嘴巴,师傅在一则轻声说道:“小兔崽子闭嘴,知道便好,有时人傻活得久一些……”
“您是……”突然,一个身着道袍的老头儿巫玄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一个随从,向师父恭敬地问道。
“呵呵!巫玄,时隔二十年,便不认得老道了么?”师父也不做作,微笑着应承道。
“啊呀!原来是火前辈!晚辈巫玄见过前辈了。”巫玄顿时惊喜地抱拳,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看得我张大嘴巴,原来师父说得并不假,这巫玄还真和师父有过一面之缘,但见巫玄恭敬的态度,不难想象,师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何其之高!
巫玄果然是花甲之年,但体态健朗,举止沉稳,只是头发尽白,比师父更显老态,他在师父面前自称晚辈,若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定然会产生误会。
果然,村长等人,已经是目瞪口呆,且看向师父的目光,更加恭敬崇拜,这不免,让我对他们平添了几分厌恶,一帮不择手段的恶人,恐怕安南镇的村民还蒙在鼓里,至今仍然不知道他们的村长正与王三炮合谋盗帝陵的宝藏呢!
“火前辈,既然有您老在这,晚辈哪敢献丑,不如您老先来?”巫玄诚惶诚恐地向师父问道。
“屁话!二十年前你就已经精通阴阳堪舆之术,二十年后的今天,难道连一个凶龙脉都能难倒你么?!”师父那股子臭脾气顿时翻腾上来,丝毫不给巫玄留面子,也不对,他从未给任何人留过面子。
“不不,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是不敢在您老面前造次。”巫玄苦着脸,颤声道。
“别和我废话,要去就去,不去滚蛋!”师父突然大声喝斥,直把巫玄说得老脸一红,尴尬地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巫老先生,我请你来可是花了重金的,如果你现在打退堂鼓,我的面子可没地方放啊!”此刻,远处的谢文博满脸不悦地叫道。
巫玄愕然一愣,脸色更加羞红,但面对师父,却又不敢动半步,过了一会儿,巫玄深深叹了一声,默默地向师父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向谢文博的身边,一道赶往龙穴的封印之地,然而此刻,师父竟是莫名一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