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这些人,燕鹏程跟马志平一路回到瘟幼萱那里,把这令牌交给她一观。
瘟幼萱稍是沉吟,轻敲这令牌,闭目沉思,才缓缓道:“这川蜀袁上府来头颇大,玉徽王朝的命魂武装在天人互伐后,大多数被毁灭,余下都散落在这茫茫地界,这覆地铠虽不是其中最厉害,但也不是那么好寻得的。”
燕鹏程听到这话,微皱眉头,之前本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现今看来自己无奈招惹上那些人不是善茬,也给燕鹏程提了个醒,以后看到这样人直接杀了埋掉便是,省得多费口舌,生出许多意气。
“无妨。”瘟幼萱忽地笑道:“望气那人法眼被我破了,川蜀地脉广阔,他修为大致在感应境,驾驭法器飞天,岂是那么好寻的。走吧,正好在路上,我教你把这覆地铠祭炼了。”
“那感情好!”燕鹏程脱口而出,他巴不得瘟幼萱将大魔门真诀都告诉他,这话说得自然而然,也过于露骨,说完燕鹏程看着瘟幼萱嘿嘿一笑。
惹得这位大魔门前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知道你这小子一路上什么鬼想法,你师傅信八思死得早,等回了大魔门,你那一脉上有几位师兄师姐,皆不是温良恭俭让,信八思死后,他的法宝真诀估计你这半路收的野徒弟,别说分得一份,到时候,恐怕说你冒充信八思弟子,直接就被你师兄师姐当场打死,一命呜呼。”
燕鹏程他可没想那么多……瘟幼萱一直把燕鹏程认作信八思来酆都之前随手收的徒弟,即使法力低微,也是正儿八经的大魔门弟子,所以从燕鹏程立场来推断,真要回了大魔门,他这下场可不好。
但燕鹏程真不是啊!
他可不是什么大魔门,反而是差点杀了瘟幼萱的截天道人徒弟,要不是命运蹉跎,他早找到截天道人,回到神霄剑派安心修炼,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回大魔门,
瘟幼萱这番想法,燕鹏程憋笑憋得难受,只能强掐了下自己大腿,低下头作沉思状,生怕露陷。
瘟幼萱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小子脾性不错,正对我胃口,在大魔门是少见的,等回大魔门,你可转投我这一脉,也不枉你一路护送我,至于信八思那一脉法器真诀,你要是想争,待我好好调教你,至少到感应境,再去争争也不迟。”
“这普通的祭炼之法,我也不吝啬,教你也无妨。只是你要知道一点。”说到这,她语气加重,目光如电,即使燕鹏程低下头,被她这目光一激,只觉得汗流浃背,好似心中一切想法都要被看穿,连忙屏气凝神,沉静下来,心湖不再泛起一丝涟漪。
“我出身大魔门,往上算大魔门是神宗魔门分支,再往渊源算起,是一旁门前辈,达到元神玄妙境后,才传下道统,对比那些道君亲传,三大佛寺,以及神灵天庭相比,功法并不有所弱势,也是能长生不老,证道元神。”
“只是,我等旁门根脚浅薄,就算有元神之辈道统传下,历经千百年难,也只是寥寥几个证道元神,与其余诸派相比,资源投入还是欠缺。”瘟幼萱这就有几分叹息,就像大魔门,虽和其他旁门共占了北驼苦海,甚至连无量劫山都占领。
但对比从上古就统治大千世界的天庭,以及占据北方之地,而后更是席卷整片天地的道门,还有琉璃世界的佛门相比,这北驼苦海,无量劫山就如一根稻草不值得一提。
成就元神固然只能靠自己修行造化,机缘巧合,但成就元神之前,不论天材地宝、法器真诀,洞天福地等等都是需要投入,散修无元神可不是一句戏言,散修想成就元神真是难上加难。
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旁门散修之内资源欠缺,明争暗斗也是激烈至极,更有的,入红尘扶持一国家,就是想借国家百万民之力,帮助自己修行。
而瘟幼萱肯扶持燕鹏程,除却他帮了自己,也是想结个善缘,“我等也需要同门护持,也需要道侣,如今天庭势弱,但终归还是把持着大千世界,我们这些修行人是天庭眼中钉子,地界鬼神尚能勉强容下我们。若让天庭神灵看到修行人,不管你是谁都是格杀勿论,我到脱劫境,也会有天庭神灵来阻我,你今日虽修行浅薄,但心性奇佳,今日我渡你,他日便可能是你度我,世间无常因缘莫过于此。”
瘟幼萱缓声中,道不尽散修挣扎之路。
燕鹏程心头一震,他往日未曾修行过,这才明白,为何当日自己求道之时,截天道人会说这天地是个网,不光是旁门散修,因资源缺少明争暗斗,更因为有天庭神灵把持大千世界,成就元神还得过他们这一关。
燕鹏程抬头,看到瘟幼萱面色,说真的,在他心目中,真正修行人第一是截天道人,半步元神,一人一剑纵横阴土,何等厉害,让人神往。
其余像瘟幼萱这样苟延残喘者,他心中还是有几分轻视。但现今听了瘟幼萱这些话,他才明白就算这些旁门散修,他们心中对成就元神的渴望、执念、夙愿,令他们肯在这漫长的修行途中,想尽办法落下棋子,无论这棋子是否有用。
这种道心,燕鹏程也在心中问着自己,自己在阴土一心追着截天道人,想要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