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鹏程回来,看到瘟幼萱静坐在青石上,闭目假寐。
听到动静,眼睁开一线,道:“随风踏云,这是风神龙雀的血脉。”
燕鹏程和马志平听到,马志平抬起前蹄想摸下自己脑袋,糊涂的道:“原来我爸爸这么厉害。”
瘟幼萱被这货气笑了,指着这马志平道:“你虽是龙雀血脉,可惜延绵上千代,早就是浑浊不堪,能成精也只是造化运气罢了。”
马志平马脸顿时不高兴,郁郁的自言自语:”虽说英雄不问出处,但要是有个风神老爹,就不用这么辛苦。”这话更是让燕鹏程哄堂大笑,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瘟幼萱也微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突然她抬起头,望向天空,眉头竖起,问道:“你惹了什么人吗?有人在望气。”
望气,燕鹏程沉吟一番,稍微一想,就明白肯定是在谷中遇到那些人,便将之前发生事情一并托出,同时不忘询问马志平,可是知道那些人叫做袁上府的人来历。
马志平晃晃自己马尾,使劲回想:“那几人几天前就来谷里,想要捉我,直接被我一马蹄踢走。”看来这马志平也问不出什么。
但燕鹏程回忆起来了,在姥姥府内帮工时候,他和赛神猴去洗紫河车,记得名册之上,就有一家川蜀袁上府,凡事能洗紫河车,至少在阳世财势不一般。
“无妨,不过区区望气小术。”瘟幼萱微露冷意,“他想看,那就让他全看个够。”
这时,瘟幼萱右手成剑指状,从下往上画了个圈,平地响起炸雷,呜呜怪风就传了出来。
……
……
川蜀极大,但在群山之中有一条如白线横断川蜀的巫峡溯江,浑浊汹涌,江流交汇,北接岭南诸县,下可至长安洛阳一代,往来商船货运、漕粮调拨都要经过此江,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谁能占此江,就可揽川蜀一地,独自称王称霸,就如袁家。
袁家祖上本是禹朝继命大将,率兵士一万镇守巫峡溯江,后来禹朝龙气衰退,治水不慎,困于淮阴龟山足下江海巨妖,携淮水巨流怒破封印,灭了禹朝,这袁家祖上便起了异心,大杀禹朝旧人,后自立为王,在巫峡溯江边修了大小坞堡,独占川蜀。
百十年过去,偏居一隅,也是极为风光,川蜀袁上府之名威震川蜀,多少蜀人因畏深山妖魔,阴土鬼神,外加贼患,为求安平,自削为奴,入袁上府任人差遣。
这袁上府有三位公子,大公子袁绍少年俊才,清高正直,勇于赴难,最得家主欢心,又因为年幼之时便被川蜀大派罗浮仙派掌门收为弟子,修得一身仙法,家主早早就将袁府水军授予袁绍,下代袁家家主必是他,在川蜀无人敢直视这大公子。
二公子袁德,以德取名,但最是无德行之人,庸碌好色,袁府内身边内房丫鬟没一个是处子之身,就连府内一些身段丰腴的姨太太,也是敢乱一乱,摸摸她们保养得如羊脂美玉的身段,这川蜀多情蜀女没少被他祸害,不知拆散了多少对苦命鸳鸯。
三公子袁吉,年龄最小,深受袁府上下疼爱,虽不像自己大哥这般成器,也不像自己二哥这般好色如命,但也有自己的玩物志趣,自号顽主,酒要是最好的鹤年贡酒,色泽瑰丽、口味醇香,本是禹朝贡酒,古方失传,现留下来也不过百瓶而已,这袁吉就独占半数。
茶叶品的要是美貌处子,用那未经人事的小舌采摘的清晨龙叶舌。其余,西域的珍珠玛瑙,象牙琥珀,武狄的十钧大弓,云荒的千机巧船,都要最好的。
一龙一驴一猪,就是形容袁府这三人。
今日在袁府,三公子袁吉雷霆大怒,在摘星楼都摔了不知多少宝贝,周围奴仆早吓得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生怕自己像之前那几个不长眼的,被气头上的三公子直接一剑杀了。
“三公子,还请息怒。”摘星楼的星主,杨道人一边风轻云淡的品茶,一边轻声劝道。
“息怒。”这话更是惹怒了袁吉,气得他拿起在祭坛上的法剑,一剑就将旁边那个幼小婢女杀了,愤愤道:“你让我怎么息怒,气煞我也,我平生从未遇到这样不知好歹的人,本公子的东西都敢偷,更是……”再想到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他更是气急了。
他这样说,看到杨道人还是不动声色,就忍不住道:“杨道长,你帮我杀了那个张狂贼人吧,我再派人去找回那匹龙雀宝马。”
杨道人心道这三公子终归急了,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品茶,就放下茶杯,笑道:“这又很难,只是贫道还要祭炼法剑,这飞剑还动不得。”
说着,他悄用法眼,看到自己法剑之上又进了一条亡魂,心中满意之际,也不打算再吊着这蠢物,就道:“虽不能用飞剑帮公子杀了那个贼人,但我在摘星楼望气,这川蜀何人都能采气。三公子刚回来半个时辰,除非那贼人能在这半个时辰之内走出川蜀,否则他难逃一死。”
三公子立刻喜道:“那还请道长速速做法。”
杨道人一笑,走到摘星楼中央法台,也不用做什么大动静,他法眼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