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鹏程要去往的鬼市,是附近一处名唤青平镇的地界,去往那里要穿过狭窄沟壑地,曲曲折折,很难穿行,更别说酆都夜晚都会起大雾,这一出城,大雾就起来了,阴阴惨惨的月色下,雾色缭绕,更显几分诡谲阴森。
要是往日,燕鹏程定是提心吊胆,生怕看不清前路,一脚踩错,便摔落沟中,但现今有了千里眼,轻轻松松一眼看穿这迷雾,脚程极快。本来胡素怀在后跟着,打算走近道先一步截住燕鹏程,这挑的去鬼市山道她先前就知晓,又仗着自己是狐狸成精,翻山越岭也不是难事,想必一会就追上他了。
却发现自己走了也有半个时辰,根本跟不上燕鹏程,不一会就被他甩掉了,心中就有几分嘀咕,“这小混蛋跑哪去了。”
她生怕错失这次难得的机会,想快点做了燕鹏程,便四处打量周边,找到一个不远处的山洞钻了进去,进入山洞,看这山洞内空无一人,只有杂草丛生,她便咯咯笑道:“我这五叉鬼神来无影去无踪,燕小二,除非你在这短短时内能跑出五里地,否则你今日在劫难逃。”
声音在山洞内显得异常阴沉诡异,说完,她伸手想拿出随身带着的五鬼令牌,她平日懒散,也不爱修行这五叉鬼神,只是堪堪在相好帮助下观想出五叉鬼神,要是没有五鬼令牌帮她观想,她这一时半会还观想不出来。
伸手一摸,却是摸了个空,脸色瞬间就变了,“丢了。”怎么可能,她可是随身带着,贴身之物怎么可能会丢了,这一下让胡素怀如热锅里的蚂蚁,丢了这五鬼令牌她没法观想出五叉鬼神,但左找右找就是找不到,只能一咬牙,便掐出法决,口中诵咒,打算试试自己不靠五鬼令牌观想出那五叉鬼神,这一下就沉浸在观想法中,没有察觉周边的异变。
在洞口外,燕鹏程正站在外头,燕鹏程早就掌握她行踪,刚走了不一会就发现身后胡素怀跟着自己,他便悄悄的饶了一下,反而绕到胡素怀身后,看到她进了洞里,就明白她这是要用五叉鬼神来抓自己了。
“观想法以神魂出窍,幻化鬼神,向来凶险,她这丢了五鬼令牌,观想五叉鬼神必定更是全神贯注,待她趁机观想时,我进去一吓她,破她这妖术。”燕鹏程也是打着胡素怀曾有的想法,这等妖法,神魂出窍之际受吓,形神不稳,轻则大病一场,上吐下泻,不知天南地北,头晕目眩,重则魂飞魄散,肉身成空壳罢了。
燕鹏程的千里眼还看不到无形之物,但能见到胡素怀神色一喜,似是抓住了窍门,呼吸一缓,神魂就要出窍。
是时候了!燕鹏程便大喝道:“胡素怀,纳命来!”
声如雷霆,从洞口直传入洞内,本来就要观想出五叉鬼神的胡素怀受此一惊,浑身如筛糠似的乱颤,更是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砰”的一下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白沫从嘴鼻间流出。
“截天道人跟我说过,这酆都妖魔鬼怪大多都有短处,以己之长攻彼之断,无往而不利,果真是如此。”看着已然因神魂受伤晕倒在地的胡素怀,燕鹏程若有所思。
论法术,他这千里眼顺风耳对比胡素怀的五叉鬼神观想法并不占优势,若是这五叉鬼神观想出来,迷惑自己,让自己产生种种幻觉,或者是更进一步,凝练出身形,一叉直接将自己叉死,他赤手空拳肯定是死定,千里眼与顺风耳也帮不了自己。
但现今却是胡素怀倒在地上,这斗法凶恶可此一窥,也对截天道人所传自己法术的用意明悟几分,修行之人,并不光是单纯的比试法宝、咒诀,要是一贯好勇斗狠,任你是修得千般法术,便觉得万事手到擒来,迟早有一天也会落得身死道消。尤其燕鹏程这般初涉修行之道,更须得小心谋划,沉着一心应对才可。
这样想着,心下便对这千里眼与顺风耳法术有了不同感官,似是法禁破了一层,看得更加明确。不过他也无暇关心,先是随地找了几根碗大藤蔓帮助了胡素怀,又找了一块比较尖锐的碎石,就伸手拍她脸庞,把她从浑浑噩噩中唤醒。
但神魂受损毕竟严重,胡素怀勉强睁眼,也是净说胡话,燕鹏程本还想问出这五叉鬼神观想法怎么修炼,看她这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他生怕夜长梦多,再有变数,索性也不问了,等他正式拜师截天道人后,这等法术要多少有多少,便用尖锐碎石一划她脖颈,鲜血直流而出,不一会胡素怀就一命呜呼,更是显出了原形,一头杂毛狐狸。
这下看到自己在府内仇人毙命,心头刚欲放松,就听到耳边传出大怒声:“是谁敢杀我的人。”
“不好,是那赤斑大王。”听这声音燕鹏程神色一变,更见洞内忽的一阵阴风卷起,卷的飞沙走石啪啪的打在燕鹏程脸上。
顾不得脸上的鲜血,燕鹏程急忙退到洞外,盖因之前的参悟,他的千里眼破了一层法禁,能看到无形之物,他这便见到阴风骤起,就有一头青面獠牙,满头紫发,手持着一柄玄铁钢叉的鬼神从中蹦出,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燕鹏程,嘴中大叫道:“休要跑,你的肉身我要定了。”双手一举,钢叉朝着燕鹏程叉来。
本来之间距离还有几十丈,但这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