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笼罩下的大武汉,窒息而恐怖。一层层乳白色的薄纱,遮着了四周景物,高度戒备的日军前进飞机场,淹没在虚无缥缈的梦幻里,往日里频繁调动滑跑起飞降落的日机,静静地躺着
日军陆空军战斗机第25战队战队长向谷克己少佐,看看天气,郁闷地叹口气:“这天,你找钱,支那空军,都不敢来!”向谷克己少佐走回屋子里打开留声,有滋有味品尝着北海道的声音。
向谷克己少佐面对长江坐下来,手指头拍着大腿,悠闲地看着一层层乳白色的薄纱,笼罩着江面。汉阳码头上,四五艘轮船装满大米,拉响汽笛,缓缓开出去。忽地,一阵阵沉闷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隆隆地传来。
向谷克己少佐跳起来,跑到门外,仔细聆听着,当他听到机编队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疯了,疯了!”向谷克己少佐摇头叫起来:“这样的鬼天气,不可能,不可能!”
“警报,警报!”向谷克己少佐声音未落,就听到飞机的俯冲声,一颗颗炸弹落下来,飞机场一硝烟四起,火海雾一样蔓延着。
长江江面上一团团高大的水柱腾空而起。刚从惊魂落魄中清醒过来的日本士兵,本能地把轮船开往安全的地方。成顿成吨的炸弹就从天上泻下来。轮船爆炸起火,人员和物质在天空里抛洒,轮船渐渐地沉没……
驻武汉日军34军参谋长镝木正隆少将,正在欣赏着歌妓。警报声响。“支那空军疯了!”镝木正隆窜到窗前,话音未落,炸弹就在院子里响起来,冲击波震碎了玻璃,陪伴着哗啦啦玻璃碎掉的飞溅,镝木正隆跌倒在地。顿时,武汉三镇便陷入天昏地暗的剧烈震颤,火光和烟雾冲天而起。
轰炸持续着,日武汉驻军地下指挥部,电报机滴滴答答鸣叫着,电话铃声嘟嘟响个不停,镝木正隆少将踱来踱去。“快,快,快给我联系第25战队和第85战队,让他们的飞机迎敌,迎敌!”
“报告将军阁下,25战队!”一参谋递过电话,镝木正隆少将急不可待夺过:“向谷克己少佐,你的飞行大队呢,为什么还不见迎敌?”
“没了,全没了,连一架也没了……”阵阵轰炸声,淹没了谷克己少佐断断续续的声音。
武汉汉口日军飞机场爆炸声轰鸣声不绝于耳,谷克己少佐满头是血,握着电话断断续续的:“仅剩两架完好飞机,其他的,没了,全没了,跑……道……没了,我的腿……没了,到……到处……都……都是……火……火海……”
“饭桶!”谷克己少佐听到镝木正隆少将把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可以想象出镝木正隆少将踱来踱去的场景,笑着垂下了头:“找你的……人肉盾牌去……”
电话晃动着,参谋人员随着外面剧烈的爆炸颤栗着。“可恶!可恶!向谷克己可恶!”镝木正隆少将踱来踱去:“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就首先哑巴了!”
“看样子,又是整整三个小时不间断的轰炸呀!”一参谋人员摇摇头。
“大日本皇军,只有挨打的工夫,没有招架的力气!”另一参谋苦着脸:“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中美空军可恶!”镝木正隆少将走过去,从参谋手里一把夺过读图棍子,一折为二:“竟然在这样一个出其不意的天气里,发动了一次出其不意的空袭……”
“少将阁下……少将阁下……”一个参谋满脸是血地跑进来:“我们的轮船……我们的轮船……”
“日本军人的鲜血不会白流的,中**队必须为他们的野蛮行径付出沉重的代价”镝木正隆少将拍着桌子吼叫着,不顾一切冲出地下室,面对着满园的瓦砾和遍地狼籍的日军,高挥着拳头怒吼着:“复仇,我要复仇,我要把帝**人的利剑,插入任何反抗者的胸膛!”
“轰”地一声,炸弹掀起的泥土铺天盖地而来……
西峡口民团司令部院内,张灯结彩,锣鼓阵阵,唢呐声声,喜气洋洋,热闹非常。一张由第五战区司令长官亲自签发的嘉奖令,赫然摆在桌子中央,四周鲜花香烟供着。
“恭贺司令!贺喜司令!”客人们纷纷道贺,刘顾三满面笑容迎和着。“妈妈的,想和我整!”刘顾三想到李团长打自己的黑枪,便气呼呼的:“瞎他的狗眼!”
“能跟司令整事的,还真躺在娘肚里,等血丝呢。”客人们附和着。
“恭喜司令!喜喜司令……”特地骑马从县城赶来的高三光,声先人后,兴冲冲地走进来:“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哦,三光,不,高兄,也来助兴了!”刘顾三站起,皮笑肉不笑。
“打开!”高三光兴冲冲地,挥手,随行人员抖开一副对联。
“昨日阶下囚,今为座上宾!”客人们若有兴趣地读着,个个拍掌夸赞:“好联,好联呀,可惜少了一幅横批……”
“打开!”高三光高兴地喊着,又一名随行人员抖开一幅横批,上书:“步步高升”“好批!好批!”王四木大声喊起来。
“你们两个唱双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