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峙到哪里,那里都招鬼!”司令部内,李团长手执鞭子气呼呼摔在桌子上……
“团长骂的有理呀,蒋委员长千不该万不该,对抗日名将李宗仁长官使黑背后捅刀呀!”张三油子自言自语道:“自抗日战争全面爆发至今八年争战中,李宗仁率部同日军作战,从没有败北记录,被称为屡屡打败日军的常胜将军,就连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军总司令官冈村宁次,也不得不称之为‘野蛮的南方军事将领’,并经常把李长官的肖像,连同一只猪苦胆,挂在卧榻的对面,欲除之而后快……”
“是呀,刘司令长官一走马上任,咱豫西宛北的****都软了!”李四麻子苦笑道:“人都说委员长妒忌李司令长官,遂不顾阵前易将之兵家大忌,怕的就是李司令长官继续率部驻防南阳,再打胜第三个新唐战役,“抗战的常胜将军”名花有主,死死戴在李司令长官头顶上……”
“蒋委员长留一手,也是对的!”张三油子咂咂嘴:“整个军界高级军官,都知道李宗仁有帝王之相,一走出广西,就通吃吃遍中国,连****的小日本,也不惜损兵折将,一而再,再而三成就其常胜将军之威名,如若战后真的竞选中华民国总统,李长官的胜算极大呀,败北的,就是我们的委员长呀!”
“重臣压主!”李四麻子笑着:“高高挂起也对,可委员长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置豫西鄂北数千万老百姓的身家性命于不顾……”
“此话怎讲?”张三油子笑问。
“让刘峙接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南阳、老河口、西峡口,必被日军占领!”李四麻子指指天,小声地:“为什么1月李长官调任国民政府汉中行营主任,刘峙还未接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一职,漫山遍野的蝗虫嗡嗡飞来了,小鬼子的飞机不期而至了?跑老日……跑老日……就成了老百姓的口头禅了!”
“你呀,真该混个参谋当当!”张三油子笑道:“委员长高就高在明升暗降上。汉中行营主任一职,统帅第一战区、第五战区、第六战区、第十战区的军队,指挥长江以北的抗战,李长官从此可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乐而不为?再说,汉中行营与第五战区,打断骨头连着筋,李长官虽失掉第五战区的兵权,但又不能撒手不管第五战区,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李司令长官哪敢不尽力……”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呀!”李四麻子笑道:“借李宗仁忠厚有余,爱国心切的人格,巧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将才,委员长,把胜与不胜都稳稳攥在手中!”
“唉,委员长关于南阳抗战的错误决策,是苦是甜尚不明亮呀,你瞧瞧,事情还不到一月,咱西峡口的天,就风云突变了……”
蝗虫乌云般飞来飞去,忽地马头山上,飘来一曲凄婉西坪民歌:“谁说西山不卧龙,哥哥吃粮弟当兵,打来打去一条虫,跑来跑去一只熊!”
“哥呀,你是跳虫,我就是笨熊!”民歌声中,张三油子泪眼痴痴。
“兄弟,你说得对!”李四麻子感叹着:“老天爷睁着眼呢,**,才是真龙!将来争夺天下的,不是蒋公李公,而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毛公呀!”
民团长官一个个搭眼走出来,眺望着远山,都想看到那个只闻歌声不见人影的歌手。
“妈妈的,连云彩也会唱歌!”民团李营长嘟噜着。
“西峡地方邪,敢说不敢嚼!”民团刘营长附和着:“真的歌喉,都在山野草……”
“草包,一群草包!”张三油子接过话茬大声地。
“妈那个巴子!”民团李营长骂起来:“现如今,连狗也学会汪汪了!”
“我去把他的狗牙掰了!”两名民团长官走向张三油子。
李四麻子看到两名民团长官不怀好意走过向张三油子,着急起来,冲着张三油子喊道:“三排长,三排长!”张三油子却毫不理会,李四麻子赶紧跑过去。
“三排长,喊你呢!”李四麻子推推张三油子:“你还愣这干什么,快去仓库里,把草包搬出来!”
“是,长官!”张三油子意识到两名民团长官不怀好意走来,就势敬礼,跑出去。
“妈妈的,连狗都欺主!”两名民团长官望着张三油子背影,无何奈何地笑着。
“长官,你放心,我会让草包,自己走出来的!”张三油子转过身子挥挥手。
“那行,我就安心把猪,赶进圈里去……”李四麻子转身离开。
“站着!”刚刚一脚跨出门外的民团连长朱有功,喊道。
“朱连长,什么事?”众民团长官转过身来,问道。
“一群笨猪!”朱有功看着李四麻子转身离开,吼起来。
“都给我回来!”守军李团长拍着桌子,吼道。
“长官,您有什么吩咐?”众民团长官鱼贯而入。
“好大胆,刚走出司令部,唱什么山歌!”李团长拍着桌子,指着朱有功:“你说!凭什么骂长官司令部?”
“长官,真的不是我!”朱有功辩解道。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