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到岸上的时候,全村的男人都异口同声地喊着你的名字……”
方秀芝和李明姑远远的看着两个妇女在泼水嬉笑喊叫。
“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李明姑看着方秀芝,笑了:“两个就够了!”
“一对疯子!”方秀芝笑道:“他们两个呀,不是冤家不聚头,把西峡口女人的戏,都抢光了!”
正说着,忽听李二姐“妈呀!”一声叫,从水里蹦起来,穿过水墙跑过来。
“麻溜溜的……光秃秃的……”李二姐喊叫着。
“见鬼了!见鬼了!”大吃一惊的张大姐,也跟着跑起来。
“快,有情况!”李明姑一声喊,大家箭一般冲过去。
“咋了?咋了?”方秀芝和李明姑拦着二人。
“好大一根泥鳅!”李二姐委屈地哭着。
“一根泥鳅,就把你魂儿吓跑了!”众人哈哈大笑。
“不是,又大又长……”李二姐耸着鼻子。
“德行!”一妇女不屑地:“要是碰见小花蛇,你真提着裤腰了!”
“泥鳅?”李明姑皱皱眉头,转身问张大姐:“你也看到了?”
张大姐摇摇头。
“那你跑啥?”方秀芝方秀芝没好气地。
“她跑我也跑……”张大姐不好意思地。
“瞧你们那个出息劲,捞个死人也是一惊一乍的……”一妇女不满地:“这不,把大家的功夫,都耽搁了……”
“对,天色不早了,大家赶紧找呀!”李明姑笑了,长出一口气,看看天:“早一点找着飞行员,早一点找着刘顾三,他们就多一点生还的希望!”
妇女们继续寻找着。“不对!”李姑娘停下来,众人看过来。
“不对!”李明姑肯定地:“走,回去把泥鳅找回来!”
众人愕然。
“找什么呀,一只被扒皮的泥鳅,早就溜了。”张大姐挡着去路:“我们别在这里磨蹭了,大家还是顺着河水,到下游找找吧!”
“是呀,都已经扒拉一遍了……”众人拉着李明姑走过去。
众妇女继续寻找着。
“豫西出了个别廷芳,别廷芳在豫西南可是位传奇式人物,在西三县经营多年,那里的民团可是有实力的,你一定要宣传党的统一战线政策,团结尽可能团结的力量……”李明姑想到临走时,黄白河交代的话,感觉到肩上的责任。
可刘顾三早早站在岸边高地上,潇洒地吹着枪口的场景,刘顾三掏出手枪,对准自己“啪啪啪”就是三枪的场景,在眼前变换着,李明姑不紧问自己:“这是我党争取的对象么?”
李明姑抬头看看即将落下去的夕阳,眼前晃动着刘顾三笑说:“没事,有这几个共党婆子顶罪……”的场景。
“找什么找呀?作恶多端的刘顾三,死了活该!”有妇女不耐烦了:“我还等着回家奶孩子呢……”
“对,死了刘顾三,黄菜照样酸!”有人附和道,众人纷纷走到李明姑跟前。
“姊妹们!再加把劲,再细心点!”李明姑激动地:“说句良心话,刘顾三,毕竟打老乡的时候少,打鬼子的时候多!”
“和这些地痞无赖统在一起,心头就是一个堵!”李二姐显得不情愿。。
“刘顾三打鬼子,鬼子打他吧。”张大姐笑道:“刘顾三那胆子,稀屎的,都赶上小孩尿一样急……”
“不,一定要找着。”李明姑喊着:“刘顾三要是没有了,内乡民团两千多人,马上就群龙无首……”
“对,那样内乡全都乱套了。”方秀芝说道:“日本鬼子就会乘虚驱而入……”
“秀芝说的不全对!”李明姑看着大家,解释道:“民团不可一日无主,内乱,就给小鬼子虚驱而入的机会……”
“可是……可是……”李二姐吞吞吐吐的。
“可是什么呢,泥鳅堵着喉咙了!”张大姐不满地。
“这么冷的天,别说人了,就是根木头,也冻散架了!”李二姐咬咬牙:“一个王八,死了也罢。”
“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加快速度!”李明姑果断地。
“僵蛇,醒过来,会咬人的!”
“咬!我们就联合起来,把它狗牙敲掉!”李明姑笑道:“通过影响刘顾三,咱去影响整个民团!”
劫后余生的西峡口,没有枪声,没有了飞机的轰鸣声,渐渐静寂下来,却是满地狼籍,遍地浓烟,到处哭天嚎地,不绝于耳。
大大小小的弹坑,翻腾着血腥的热气,残垣断壁之间,叠放着散落着士兵与平民的尸体,树枝上,墙头上,山坡上,草地上,烟雾弥漫之中,破布衫挂在树枝上,旌旗般随风摇着,向世人诉说着不幸。
西峡口驻军司令部院子里一片狼籍,哒哒哒的电报声清晰地传来,看着参谋们进进出出,奉命打扫着战场两名士兵,相互看看。
“县长溜了,司令丢了!”守军李团长牛气哄哄的呵斥声清晰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