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七点十分的手机闹钟把李潇叫醒,急急忙忙爬起来简单洗漱一翻,便开车出门赶着上早班去了。
班中一直有工作忙不停手,差不多下班的时候才清闲了一阵。这时吴羽接到小吴的电话,说是小吴和林十三都休息了,阿文也开始上大夜班,难得这么人齐,计划五个人一起到吴羽家开晚饭喝酒,而且小吴和林十三这时候已经在菜市场买菜了。
可吴羽却担心一下子跑那么多人到他家喝酒,他老婆下班回家万一要是闹起来,一来他自己没面子,二来也弄得兄弟们难堪。吴羽一时之间觉得十分为难,只好跑来跟李潇商量,看看能否换到李潇那里。李潇听说买菜喝酒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想到近期出了那么多的事,心里只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我那边当然怎么搞都没问题,可你想过没有,那边现在是个是非之地,我就怕突然又出什么问题,要是把大家都连累了就不好了。”李潇停下来想了想,接着又道:“而且就算是我多心,就算不会又出什么狗屁状况,还有一个大问题你想过没有?”
吴羽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李潇继续道:“那栋出了名的鬼骑楼,阿文那么胆小,白天他都怕,你说他晚上敢进去?”
“不是已经搞清楚了吗?就跟他说清楚是只猫在搞鬼就行了吧?应该……”吴羽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接着道:“况且,我们就是去喝酒而已,喝酒又不犯法,我们又不会东搞西搞,用不着怕警察。就算真出了什么问题,五个人总比你自己一个人能应付,你说对吧?”
“可是……”李潇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要是那样……先问问其他人,看他们的意思再说。”
接下来吴羽又给小吴打电话说明情况,然后让小吴把黑猫捣鬼的事情讲给阿文听,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小吴一定要做好阿文的思想工作。随后苦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小吴终于回电话了,说是阿文受不了他和林十二轮番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同意了。
如此一来,李潇也不好再推辞什么。下了班,李潇和吴羽一起到附近的菜市场又买了些熟菜,然后再联系其他人集合,一行五人同往老街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阿文还是有说有笑的,可一巷子到鬼骑楼前面,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李潇打开大门,其他人都把车子推进大厅里放好了,阿文却仍独自呆在门外扶着车子,嘴里一直不停地细声喃喃着什么。吴羽对阿文如此反应早就看在眼里,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帮他把车子推进屋里放好,然后搭着他的肩膀一同上楼去了。
到了楼上五个人立刻分工作业,正是忙得不亦乐乎之时,黄胖子夫妇也拎着菜从楼下上来了。黄胖子看见吴羽便笑呵呵地过来打招呼。“哟,吴哥,今个儿咋的这么多人呐?”
“是呀,难得今天人齐,搞一桌高兴高兴。”吴羽问道:“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了?”
黄胖子憨憨一笑,道:“今个儿生意不错,所以早点儿回来好好吃个饭。”
李潇这会儿正蹲在卫生间门外洗菜。“老胖,难得人多高兴,不如今晚就一起了!”
“这个……”黄胖子摸着他那半秃的脑袋。
胖嫂在身后轻轻扯了一把他的衣服,细声道:“好意思嘛你?”
小吴见状也从房门口伸头出来了。“胖哥,人喝酒才高兴,而且今天我们也没买狗肉,都是你能吃的,一起就一起啦!”
黄胖子看了看胖嫂,仍在犹豫不决着。
吴羽这时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有个问题需要马上解决解决。”
黄胖子问道:“吴哥,啥问题?”
吴羽指了指李潇房间里的那张书桌,道:“人多坐不下了,要再搬一张过来,两张并起来才够用。”
黄胖子灵光一闪,得意地道:“吴哥,这事儿好办,我那儿有张大圆桌,足够坐下十一二个人的,而且还有好些塑料的方凳子,我这就下去扛上来?”
吴羽听了甚是高兴,跟着黄胖子到一楼把大圆桌抬上来摆好在李潇的房间里,接着又搬上来一大叠塑料方凳子,数着人头把凳子围桌摆好,还剩下几张就叠成一叠放到墙角边上。都摆好了桌椅,黄胖子又跑上三楼把昨天跟李潇一起才喝了一丁点的那瓶好酒拿了下来。
这时菜都洗好了,黄胖子和吴羽把菜拿到三楼,胖嫂在后楼阳台用煤气灶炒菜,汤就留在二楼用电磁炉炖着。
傍晚六点,该忙的全都忙完了,就等着楼上的吴羽和黄胖子把菜捧下来上桌,小吴、林十三和阿文这时也没事干了,围桌而坐大吹牛皮。而李潇却独自一人待在天井里,一屁股坐到围栏上点了根香烟大口抽着,无意间往后楼看了一眼,从窗口看见程安平一个人在他房间里躺在床上,像是在睡觉的样子。就在李潇这根烟差不多抽完的时候,楼下传来拉闸门打开然后又被关上的响声。
“……在屋里,要是出去的话,安平会通知我……哦……好,好……我知道了……那,其他人怎么办……是,是,明白了。”那应该是赵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