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马飞岳轻声回应，看了看李潇，又看了看黄胖子，然后在深深地思量着。
蔡头接着说道：“刘菲菲是八点左右睡的，胖子两夫妻也是七点多到八点就睡了。胖子在十二点左右起来撒尿听见有动静，而刘菲菲在楼下也听见了。胖子出来看见灯是亮的，一回去灯就关了，过一阵子又响了一次，这说明房间里面肯定还有人在！然后是十二点以后，李潇才哼着歌回来。”
此刻，所以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马飞岳的身上。
“说的没错，问题就在这里。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如果死者是自杀，那么十一点到凌晨这段时间里，谁还会留在死者房间里？”马飞岳又点了根烟，接着说道：“如果是他杀，那么，在杀人之后凶手为什么没有立刻逃离现场？凶手仍然留在作案现场干什么？”
黄胖子却在一边自言自语地细声喃道。“我都说了屋里有那啥的，可你们偏不信，除了那玩意儿，人哪儿能干出这事儿来呢？”
从巷子里了解情况回来的警员看了看黄胖子，接着对马队长说道：“马队，我们去了解情况的时候，巷子里的居民基本都有反映过那栋房子闹鬼的问题。”
穿白大褂的警员也出声了。“而且，现场为什么要烧香呢？难不成真的会是……”
“不要忘了你们都是人民警察。”马飞岳语气淡然，可神情却是十分的严肃。“调查案情要实事求是、要讲究证据，切不可妄加推测。”
李潇盯着马飞岳片刻，心想要是让黄胖子这样鬼话连篇地继续讲下去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便对黄胖子细声说道：“老胖，在这里还是不要乱讲话的好，搞得越来越复杂了，这样下去今天晚上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了，你看看，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得吃，你说你饿不饿吧？”
黄胖子听了直点头。“是有点儿饿了。”
马飞岳像是听见李潇的话了，看了李潇一眼，接着把小张带到办公室门外细语了几句，然后小张便离开了。马飞岳转回来对穿白大褂的警员道：“你去看看那张信纸拼得怎么样了。”
穿白大褂的警员应答一声便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塑料薄膜袋又进来了，里面装的是一张烧得零零散散被东拼西凑拼回来的信纸。马飞岳把薄膜袋接在手里细细看着。
蔡头也凑到马飞岳旁边，一边看一边细细地念出声来。“钟什么强，什么弟，离开家乡，什么年了，什么什么受穷，又什么怎也无法安生，什么乱七八糟？这是谁拼的？”
白大褂警员一听这话显得有些为难了。“被撕碎而且又被烧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们也尽力了。”
蔡头狠狠瞪了一眼白大褂警员，又在接着细声念道：“什么住在，什么旧的老房子，又什么月辛苦辛苦，难以支撑什么下去？这拼的都叫什么……什么什么生前什么财产，又留给什么……又什么不甘心，照这样下去会什么，早晚也什么，眼睁睁地看，在家挨什么鬼？这都什么这是，马队，后面这段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是遗书啊？”
马飞岳思索一阵，道：“光看剩下的这些字是有点像，不过，被烧掉的还有更多的内容，而且这样拼也不一定就是对的。还有，这些字到底是不是死者的笔迹还有待证实，不能过于简单地就此下定论。”
蔡头念出的信纸内容李潇听得十清楚，听起来还真有点像是封遗书的样子。可李潇总觉得，所谓辛辛苦苦、难以支撑这些字眼，根本就不像是在形容那个生前穿着有模有样、而且给人感觉总是很看不起人的那个钟姓死者。
而黄胖子似乎只在意最后面那些断断续续却又像是一句话里的字眼，正在一旁低着头喃喃自语地说着。“早晚也要死，眼睁睁地看着，在家挨鬼……哎呀妈呀，那姓钟的，只怕，只怕真的是被鬼弄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