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头。”马飞岳唤了一声，用手轻轻地在蔡头肩上拍了拍让他坐下来。然后双目凝视李潇，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真是记不起来，不过我想大门的门锁应该……很可能是我忘记锁了，因为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来我的电动车锁了没有。”李潇说着便把挂在腰间的一大串钥匙取出来放到了桌面上。“你看，我车钥匙都没在身上，可能还插在车上也不一定。”
蔡头一见这么大一串钥匙就又有话说了。“我早看出来你这人有问题，这回你没话说了吧？正常人根本不会有这么多钥匙！”
“谢谢，说我不正常的人多了。我也想说说，正常人说话也没你这么凶的。想知道我这些是什么钥匙你直接问就是了，凶什么凶。”李潇抓起钥匙串，一根根地数起来。“看好了，这根是大门钥匙，这是我房间的，这是车间门的、值班室的，这是公用工具柜、私人工具箱，这是配电房、五个生产车间电控室的，这是乡下我奶奶家的，还有……”
“好了好了。”马飞岳淡淡说道。
“马队。”小张站起身来，道：“那辆停在大厅里的黑色电动的确没锁，钥匙确实还插在车上的。”
李潇对着蔡头做了个鬼脸。“幸好昨晚上没有小偷进来，要不然我的车就没了。”
蔡头听了又狠狠地瞪着李潇。而马飞岳则点了根香烟，在一边来回不停地踱步。
过了一会儿，两名警员从外面回来了。他们是马飞岳安排留在巷子里了解情况的，一进来就急着向马飞岳汇报他们所了解到的情况。说是巷子里很多街坊都亲眼看见昨天傍晚五点左右，有个二十好几的年青男子在案发的骑楼门前与死者发生过冲突，那名男子在离开的时候还扬言要把死者杀掉。而当时刘菲菲也在场，他们确信那名男子与刘菲菲之间有一定关系。
马飞岳听完汇报便径直朝刘菲菲走来。“昨天下午跟死者发生冲突的是你什么人？”
刘菲菲在听见两名警员汇报的情况那时便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她犹犹豫豫了一阵才开口回答。“他是，他是我朋友。”
“说清楚点，是什么样的朋友？”蔡头粗声问道。
刘菲菲低着头又是一阵犹豫，然后说道：“是，男朋友。”
“昨天你男朋友是怎么跟死者发生冲突的？”马飞岳又问。
刘菲菲紧闭双目沉默了一阵，然后才细声地说：“前几天的晚上，我和他吵了一架，当时，我还怄气说要跑去跟有钱佬。然后，然后昨天，在三楼开完会，和钟老板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刚好他就过来了。他以为我真的跟了那个钟老板，所以，一气之下就动手了。幸好那些合伙人赶过来把他们拉开，然后，他就走了。”
刘菲菲刚说完，李潇便插嘴问了一句。“就是我搭你去上班的那天晚上？”
刘菲菲听了一愣。
李潇接着说道：“差不多到酒吧的时候你接了个电话，我记得你后面是说过什么‘勾个有钱佬’什么的。然后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去上班又经过那里，看见酒吧门口有人在打架，我前两天还问过你，那个打人的是不是你男朋友的？”
马飞岳听李潇说完，对蔡头道：“详细了解一下她男朋友的情况。”
“是，马队。”蔡头轻声应道。
马飞岳没再问什么，点了根香烟又到一边踱步去了。
蔡头转过回来问刘菲菲道：“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刘菲菲小声地回答：“唐勇。”
“年龄。”
“大概，二十七这样吧。”
“哪里人？”
“本市的。”
“本市哪里？”
刘菲菲停住了片刻。“我没去过他家，也没问过他，只知道他以前在新华路租房住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又搬了，搬到哪里他也没告诉我，所以……”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刘菲菲细想了一会儿，道：“大概，应该有四个多月了。”
蔡头显然不怎么相信，又问道：“都交往了差不多半年，你连他住哪都不知道？”
“人家，人家是说认识。”刘菲菲略低着头，又着急又委屈的样子。“而且人家又没问过，他也没说过，所以……”
蔡头举目怒视，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刘菲菲答道：“他以前是我们酒吧的常客，我们做服务员的，经常会被一些客人骚扰，有一次，有个客人喝醉了找我麻烦，他帮我出头，所以就认识了。”
“有没有照片？”
刘菲菲轻轻摇了摇头。
蔡头突然将手中钢笔重重地放回桌面上。“你说你的什么男朋友？问你年龄你说是大概的，住哪里你说不知道，问你有没有相片，你又摇头，怎么？你当我是小孩子？”
刘菲菲不敢与蔡头对视，低着头犹犹豫豫了好一阵才小声说道：“好像，我手机里有，有一张他的照片。”
蔡头手掌往前一伸，刘菲菲从她的手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