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李潇四点准时下班便去看房,吴羽仍旧跟着去了。车行至半路李潇就提前给房东打了电话,然后到了那栋半新半旧的骑楼前,只等了十来分钟,见一辆摩托车拐进巷子缓缓驶来,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把车开近停了下来,跨在车上看了看李潇吴羽二人,问道:“你们,是来看房的?”
李潇点了点头。
那男人下车把车立好,然后走上前来。“啊,你好,我就是,房东,我姓梁。”
“哦,梁先生你好,我姓李的,木子李。”
不觉之间巷子里又聚集了好些妇人在那里,照旧是在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着什么。这时,拉闸门“唰啦”一下从里面被拉开了,门里出来的还是昨天的那个年轻女子。
见那女子一出来,梁先生便开始细细地打量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发现什么似的。“刘大小姐又要出门啦?”
那个刘小姐看见是房东来了也不寒暄,直接说道:“你来了,我就不锁门了。”
“好,好。”梁先生的眼睛始终还是没离开过刘小姐身上。
刘小姐也察觉到了房东怪异的眼神,不屑地笑道:“干什么?没见过?”
梁先生勉强笑了笑,把视线转到了别处。刘小姐没再理他,边走看着李潇和吴羽,面带不屑地轻轻“哼”一下。她刚走出去数米远,梁先生的视线又回到了她身上,一直注视着她慢慢走远。
“梁先生,对这小妹妹挺感觉兴趣嘛。”李潇嬉皮笑脸道。
“啊?那个,没有,没有没有。”梁先生说着突然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顿片刻后,故作笑颜道:“那个嘛,小姑娘确实长得挺不错,长得不错。”
李潇看得出来梁先生笑得有些勉强,只是也搞不清楚他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个……”梁先生欲言又止,举目望了一眼差不多走到巷子口的刘小姐,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那个小姑娘,她姓刘的,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房间是一个男青年来租的,那个男的除了租房那时来过,到现在还一直都没见过人。协议上签的也是那个男的名字,可是平时怎么就只有这个刘小姐一个人住?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我就搞不清楚了,反正是挺奇怪,挺奇怪的。她的房间在二楼前楼,住了有半个多月了,听说每天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就出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日宿夜游的,也搞不清楚是做什么的。”
李潇听完,对着吴羽一脸的坏笑,轻声道:“看来二楼不错哦。”
吴羽板着脸道:“你是来看房还是来看人的?”
“是啊是啊,先看房,先看房。”梁先生又往巷口方向看了一眼,那个刘小姐早就不知走到哪去了,然后他转身向着大门,稍一抬头,偷偷瞥了一眼门梁上挂着的那面八卦镜子,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缓缓地吐了出来,这才领着李潇和吴羽进到屋里。
大门进去是个大客厅,足有四米多宽八米来长,可这三十多平方米的大客厅里却是什么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正对大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非常模糊,肯定是很久没人擦过的了。大厅的地板全部是用粘土烧制的红方砖铺设而成,应该是八十年代之前的了。因为当时还没有瓷砖,最流行的就是这种红方砖。而铺设这种红方砖的时候,方砖底下铺垫的并不是水泥砂浆,而是只有一层河砂而已。经多年踩踏后方砖底下必然变得有点空洞,所以走起来声音比较响。
大镜子左侧有个门洞,从门洞进去是个二十来平方米大的天井,往楼上去的楼梯口就在天井里。楼梯底下加砌了一面三角墙,中间留有一扇门,应该是个卫生间。从天井往后屋看去,是一条八米来深的昏暗走廊,走廊的尽头好像是个厨房,里面比走廊光亮一些,能看见有个案台,不过没看见有厨具。
梁先生一边领着李潇往楼上走,一边说道:“一楼的后楼有两间房,在三楼后楼住的那个房客已经租来堆货了,他们是做旧货买卖的。再后面是个厨房,要用随便用,不另加收费。卫生间全在楼梯底下,一层楼一个。”
吴羽在后头拖了李潇一把,细声说道:“你感觉到没有?屋里头阴森森的。”
可李潇却不作理会,只兴致勃勃地往楼上而去。
“那个嘛……”梁先生好像也听到了吴羽的话,急忙解释道:“那个嘛,我这栋骑楼因为比较长,很长,对吧,所以中间留出一个天井把前后楼分开,所以呢,屋子里通风就好,所以说,屋里头就不会热了,你说对吧?那个……想当年,我把旧房拆掉重建那时候,还是照旧保留这个骑楼的结构,就是因为它通风,凉爽!”
到了二楼,天井里有四面环绕的过道连接着楼梯、卫生间和前后楼,地板全都铺上了瓷砖。梁先生继续介绍说:“前楼和后楼都有两个间房,刘小姐住的是前楼前面那间,后楼最后面的那间我用来放些旧家具了,二楼只有靠天井的两间房出租。我开门给你们进房间里看看。”
梁先生说罢,取出钥匙分别打开前、后楼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