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绥宁县百姓都没有什么县官的概念,可此时,新县令刘大人上任,成功破获三十万两真假丝绸主人案,若民请命办实事的消失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衙门外,百姓越聚越多,有很多人刚干完活,满身是汗也挤进来看,小皇帝身边就有几个满身汗臭的爷们,熏得他频频皱眉。
公主姐姐拉着小皇帝,就站在人群中,只有深入百姓之中,才能更好的了解他们,这是一个皇帝最好的体察民情的机会。
小皇帝不敢违背,站在人群中,听着身边百姓七嘴八舌的谈论张家长,李家短,也有人在谈论刚才的案子,有人对刘李佤已经产生了信任,有人则不屑一顾,有人期盼刘李佤能给绥宁县带来新生活,有人则不抱希望只是单纯来看热闹。
尽管都是闲扯淡,但小皇帝却有很多感触,他深切的感受到,一个小小不起眼的县衙,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县官,对百姓却意义重大,代表了他,代表了整个朝廷,如果县官是贪官,老百姓除了骂他,还会骂朝廷不作为,骂皇帝有眼无珠……
小皇帝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整顿官场,为了江山社稷,逼不得已来个大清洗也值得。
而人们在议论纷纷,原告周二跪在堂上,刘大人却和潇洒的挥一挥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看着他向后堂走去很快不见了踪影,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不过就连在场的老百姓也知道,衙门乃是严肃的,闲人免进,县官也不能乱走!
不过刘李佤可这份觉悟,在后世,还别说县一级政府,即便是乡镇政府,你进去看看,十天有八天领导都不在,都忙着去上级单位开会,去下级单位调查,去上级单位找领导开会,去下级单位机关视察,去上级单位领导的家里拎着礼物开私人会议,去下级单位下属开设的洗浴视察……
所以,刘李佤这么大领导,想去哪去哪,谁敢过问,不管在不在单位,都是在办公,都是在为人民服务嘛!
其实刘李佤确实是在办公,他叫过师爷,想要为待会审理暗自准备个道具,师爷立马应是,别看刚被打破头,现在却干劲十足,毕竟在皇帝陛下的注视下办公,而且这位新来的刘大人能直接被皇帝临时授权,肯定也是一代宠臣,师爷虽然和皇帝说不上话,但和刘李佤这个顶头上司搞好关系,以后前途无量啊。
“我想找一个这么大,四四方方的盒子……”刘李佤用手比划着,也就是一个鞋盒子的形状,但这年代买鞋是不用盒子包装的,而类似这个形状的盒子,要不就是女人用来装珠宝首饰的,要不就是男人用来装金银银票的。
这虽然是个小小的贫困县,师爷虽然是一介小吏,但也算混迹官场,最起码的察言观色,揣摩领导的心思还是有一定火候的,一看刘李佤一本正经的神色,再看他手中比划的样子,立刻心领神会,拉着刘李佤走进一间书房,迎面就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上面画着一座金光灿灿的高山,小脚下有个小人正奋力的挥舞着锄头挖山,旁边有一排很工整的题字,写的是‘只要锄头挥得好,荒山也能挖出宝’,李千基自勉。旁边是日期,算起来就是五天之前。
刘李佤看完立刻就明白李千基的用意了,他是在抱怨这绥宁县太穷,根本就没油水,不过他借助这幅画在勉励自己,只要有本事,有贪污腐败之心,再穷的地方也能捞到油水。
“嘿,这位李大人还挺有才情的嘛,不是说他不识字嘛!”刘李佤好奇的问。
“画是他画的,字是小人迫于他的淫威之下所提。”师爷小心翼翼的说,时时刻刻不忘把自己摘出去。见刘李佤似参观似地四下看着,师爷立刻道:“哦,对了,大人,您要找的盒子我知道哪里有。”
说着,他带着刘李佤穿过书房走进卧房,房间很大,看起来很奢华,但却没有那富人睡得床榻,而是搭建了土炕,与这个奢华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刘李佤好奇的看着师爷走到炕边,在中间的位置蹲下身,伸手轻轻敲了敲炕砖,在刘李佤的注视下,将一快快砌火炕的青砖拽出来,形成了炕洞,伸手进去,拿出了一个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盒子。
刘李佤狂晕,这师爷还真会揣摩领导的心思,哥只是说要找个盒子,他立刻带着哥把李千基藏私房钱的老窝给端了。早知道刘李佤比划比划大胸脯,大屁股,估计这师爷肯定会把李千基所有相好的寡妇都给他找来。
不过刘李佤也没客气,直接打开了那盒子,如刘李佤料想的一般,里面只有几块碎银子,加起来五六十两的样子,一张银票三百两,这点钱都对不起砌炕,挖炕洞的工程费,估计是为以后捞到油水做准备的。
刘李佤很替李千基不值,估计他是被府台大人算计了,花了他们李家数代人的继续,买了这么一个官职,总觉得钱能买权,权能赚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即便你有家财万贯,你能买的来忠心吗?即便你大权在握,你能对百姓强取豪夺吗?
所以说,李千基太单纯,以至于为了回本,不惜与韩建任等贼人同流合污,搞起了逆权侵占,侵吞百姓财务是当官的大忌,得先从行贿受贿,挪用